这个脑袋秃秃的老头慈祥得令人想要哭泣。
“谢谢你。”白鸟深深鞠躬。
凯亚回到家中,就看见白鸟窝在沙发上睡觉,眉头紧皱,似乎很不安宁。
他在鼻尖落下一吻,“我快要查出谣言的源头了。恶意中伤你的人必定受到惩罚。”
庆功宴当晚,白鸟挽着凯亚的手臂进入会场。
她穿着一袭深蓝色星空长裙,颈间的水晶项链衬得肤白如雪。棕发绾成发髻,别着雪花样式的碎钻发饰,耳钉和凯亚同款。优美的肩颈和体态流露出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气韵。
少妇,年轻的已婚女子。这个词汇多么的贴合此刻的她。
迪卢克面不改色地浅尝果饮。
只有熟悉的人才会发现她的走路姿势有点别扭,肌肤表面浮现的浅粉羞怯如同初初绽放的花苞,眼角红痕晕开涟涟艳意。
来之前做过。迪卢克敛眸,换了杯含有酒精的饮料。
她的丈夫是他的义弟凯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竟然没什么感触。但是真正看到他们相伴而行的亲密画面,他的心脏撕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黑白分明的兽眼蠢蠢欲动。
凯亚一入场就受到众人欢迎,白鸟扮作只会嗯啊的木头人,飘渺的目光扫过众人的鞋子。
“这是我的妻子,白鸟。”
“你好,白鸟小姐。”
戴着黑手套的手伸到面前,白鸟慢慢抬眼。
迪卢克维持着完美的疏离面具。
“夫人。”凯亚纠正道。
迪卢克没有改口。
白鸟抬手,他的唇若即若离地拂过手套背面。
“我们会在一个月后补办婚礼。”凯亚笑道,“你可以过来。”
补办婚礼?白鸟错愕地看向凯亚。
他侧身附耳,热气扑在耳廓上,“一个小惊喜。”
迪卢克举杯,“恭喜。父亲会很高兴。”
到凯亚上台发言,白鸟不动声色地避开人群去室外的花园。
凉风激起寒毛,她摸摸胳膊。一件温热的外套适时披到肩上。
“迪卢克老爷。”
“没想到你和我的义弟结婚了。”
“义弟?”
迪卢克了然,“凯亚没有告诉你。他和我从小长大,小时候亲近,长大后因为某件事情疏远了。既然没有告诉你,可能真的很厌恶我。”
白鸟抓住外套前襟,委婉地说:“不是这样。我和他都无意探究对方的秘密。”
他们不会特意介绍有关自己的事情,平时聊天也会有意避开。
这样的关系真的可以称之为“夫妻”吗?白鸟迷茫地想。
“你比上次见到还要不快乐。”
“没有人能永远快乐。”
“凯亚没有照顾好你。”
“我不需要他的保护。”
迪卢克短暂地笑了一声,因为太过短暂,无法辨明其中意味。
白鸟终于有点反应,双颊淡红,“你笑什么?”
他几乎是叹息着说:“你太可爱了。”像是捂住眼睛不愿看到现实的小孩。
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们在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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