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呢?
灰扑扑的白裙在风中摆动。
——风起地
其实不用如何思考,白鸟走向那颗蒙德地标性的大树。
看起来很远,但是走到那里不过是一瞬。
在她决定方向时迈出步伐时,土地缩成一步的距离。
叶片沙沙作响,风晶蝶悠然地飞舞,溪流潺潺。
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坐在树枝上向她伸手。
渐变的绿发拂过脸颊,白鸟低眸,麻绳已经自动解开。
灰尘,血渍以及各种脏污不翼而飞。
神的权柄有时候大到不可思议。
他是蒙德的神,也是她的神。
六年的避神是心怀罪恶的逃避。如果不信奉他,怎会刻意避开每一尊神像。
忍受千百年孤独后的神被渺小的人类刺伤,从此消失匿迹,甚至到别的神的地界修养。
万倍的悲痛海啸般翻涌,白鸟闭目垂首,额头贴上温凉的掌心。
穿着白纱的女人虔诚地许诺,将为曾遭她背叛的神献上一切。
成为神的新娘,永远伴其左右,直至寿命尽头。
而温迪与她分享了一半的生命。
“好高兴啊。”温迪笑吟吟地说,“高兴得想要唱歌奏琴。小白鸟要不要学乐器?”
身体变轻,白鸟飘到枝桠间,“好。”
漫长的岁月足够使她学会所有种类的乐器。
蒙德城迎来两位远游之人。
其中一位的容颜始终朦胧模糊,另一位高些的戴着浓雾般层叠的白色面纱。
神不允许凡人窥伺他所占有的人。
“神和人一样会有私欲。你会对这样的神失望吗?”温迪问白鸟。
白鸟温顺地牵起他的手,“不会。”
“看,”温迪指向前方的棕肤男人,“你背叛的另一个男人。”
尖酸刻薄的话丝毫不能动摇白鸟。
凯亚拦住他们,盘问许久不得结果。
温迪悄无声息地改变白鸟的体型、气味和声音。她如今是万风中的一缕,自由他变化。
熟悉的感觉渐渐消失,凯亚停顿片刻,冰蓝的眸子盯着白鸟,“你们要去哪里?”
“随处走走。”温迪回答。
“我在问她。”
白鸟开口,“您正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温迪嗤笑,其中的讽刺意味不知进了谁的耳朵。
有时,温迪在喷泉边弹唱,居民纷纷停住脚步,听得泪眼婆娑,摩拉很快堆成小山丘。
表演结束,他们在酒馆里花去所有摩拉,喝得酩酊大醉,脚步摇晃。
三年、十年、五十年,仿佛只是弹指之间,然而熟悉的面孔已经老去,新鲜朝气的生命磅礴生长。与未来的百年相比,此时的寂寞显得喧嚣。
白鸟沿着温迪的脚印重复长生种的必经之路。
“我想看你。”她说。
这是三十年前就一而再再而三提出的请求。
温迪发现她胸腔里的心脏自发停止跳动。“你又要离开我吗?”
“我想陪伴的是温迪,不是蒂娜。”
美丽的容颜渐渐融化,露出一张异常怪诞的脸庞。
那张脸右半边完好如塞西莉亚花,左半边漆黑如焦炭,墨绿的瞳孔在深色眼洞中跳动,青紫的筋脉纵横蜿蜒,流露出世间种种恶行恶状。
“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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