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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远钧当然不会说自己只是想光明正大地把杨连山支开到客院去住。

这个办法还是很奏效的,杨连山不仅没住进主院,还经常被沈鹤溪他们约出去聚会。

只是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些友人想方设法挽留杨连山,楼远钧就想到……如果是江从鱼的话,应当也会是这样的待遇吧,但凡到有他朋友的地方一露脸,没几天便会被友人们的邀约淹没。

这师徒俩在好人缘方面倒是出奇地相像。

楼远钧轻笑着回抱住主动投怀送抱的江从鱼,问道:“你老师他们出去登高还没回来吗?”

提到这个,江从鱼就气鼓鼓:“老师留话说他们夜里直接住山寺里,第二天起来看日出。”

他到家才知道这件事,且家里还有楼远钧再等着自己呢,想趁着城门没落锁追过去都做不到。

最过分的是,沈鹤溪这个当国子祭酒的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午后便潇洒地离开国子监去与友人们会合。

当时江从鱼远远瞧见了,还好奇沈鹤溪突然换了身新衣裳是要去做什么呢,到家了才知道这人绝对是和他老师约好爬山去了。

自己不能去固然难受,别人能光明正大翘班赴约才更让人揪心!

江从鱼相当气愤地发表酸葡萄言论:“日出有什么稀罕的,想看在哪儿不能看?”

楼远钧被他那口是心非的模样逗得想发笑,又怕把江从鱼笑恼了,只能亲了亲江从鱼的脸颊,哄道:“下回我们邀你老师到宫中作客去,叫他一整天都见不到人。”

江从鱼听到去宫中,下意识有些抗拒。

哪怕楼远钧已经揭开了身份,在他面前却一切如故,从不提什么上下尊卑,仿佛他们依然只是天地间再寻常不过的一双爱侣。

江从鱼问:“宫里是不是规矩很多?”

楼远钧察觉了江从鱼的犹豫,哄道:“规矩多不多因人而异,你到了宫里便什么规矩都不用管,想自己定规矩都没问题。”

楼远钧把江从鱼抵在窗沿,秋日余辉落在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衬得他的眉眼愈发动人。

说出口的话同样惑人至极——

“没有你在的地方,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

江从鱼总觉得自己迟早会溺毙在楼远钧为他打造的温柔乡里。

要是哪天这梦醒了,他该多难受?明明一开始还想着合则来不合则去,后来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沦陷其中的心。

江从鱼抱着楼远钧的脖子撒娇般说道:“你怎么这么坏?”

楼远钧被他乱动的鼻尖扰得心燥,无奈地问:“我怎么坏了?”

江从鱼道:“你都哄得我离不开你了,还不够坏吗?万一你哪天不想哄着我了,我会——”

楼远钧俯身往江从鱼脆弱的喉结上咬了一口,把他后半截话咬了回去。

江从鱼被咬疼了,忍不住埋怨:“你做什么又咬我!”

楼远钧道:“我不久前叫人改了棺椁的样式,我们生同衾死同椁,便是死了也要合葬在一起。”

皇帝的皇陵大多是从登基起就开始筹建的,轮到楼远钧这儿当然也不例外。

他对这件事本来不甚在乎,前些天不知怎地想到俗世夫妻死后都是要合葬在一起的,特意过问了几句。

得知帝后的棺椁都是单独放在不同墓室里的,他便让人把墓室和棺椁样式都给改了,须得是挨在一起合葬的那种。

就算是死亡也不可能把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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