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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包,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江从鱼最珍惜别人的心意,听说是嫂嫂给准备的,他就接过解酒汤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柳栖桐正要把碗收回去,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叩门。

是戴洋把那奴隶带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碗暖洋洋的解酒汤入肚,江从鱼还真感觉脑子清明了许多。

看到那被戴洋领过来的奴隶,江从鱼先让戴洋把门关上,接着才让对方坐下说话。

戴洋给江从鱼说起奴隶的情况,这奴隶叫阿麟,父母都是中原人,母亲被掳来的时候已经怀孕了。当时母亲被北狄贵族讨去当宠妾,他便在北狄贵族家中出生,在母亲庇护下长大。

后来这位贵族出意外坠马身亡,他母亲惨遭贵族儿子虐杀殉葬,他才被打发回他父亲身边做奴隶。

那位最柔弱也最坚强的女人从未忘记过自己的故土,生前一直教导阿麟讲中原话、认中原字,总想着将来哪天大魏朝廷有人想起她们来了,会派人来将她们接回去。

可惜直至惨死在那残暴不仁的北狄贵族之子手中,她都没有等到那一天。

江从鱼听完戴洋转述的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看向衣衫褴褛的阿麟,难怪他长得比寻常奴隶要结实高大,原来也曾有过一段稍微安稳些的日子。

只是那种需要靠自己母亲讨好旁人才能得来的安稳,对于许多人而言恐怕是心底永远都抹不去的伤痛。

江从鱼握住阿麟粗糙有力的手说道:“对不起,是我们来得太晚了。”

阿麟顿住。

像是没想到江从鱼会这么说。

江从鱼问:“你父亲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阿麟眼眶湿润了,这位面对生死决斗都没红眼睛,提到自己横死他乡的母亲与苟延残喘的父亲却不由自主地涌出热泪。

他从出生起就生活在北狄,从未踏上过大魏的土地,所以不明白父母为什么始终难以放下心中那微小而渺茫的期盼。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都希望能爬回去再死。

“还活着,但应该已经活不久了,他病得很重。”阿麟哽咽着说道。

江从鱼跳了起来,跑出去喊道:“陵游,陵游!”

陵游从屋顶上翻下了下来,一脸“你干嘛打扰我睡觉”的不耐烦表情:“喊我做什么?有人要死了?”

江从鱼道:“你一治病救人的,能不能积点口德?跟我去救个人。”

一行人很快来到奴隶聚居地,那儿住的都是些最不值钱的老弱病残,住的地方自然是最差的。

阿麟他爹跟几个生了病的奴隶被扔在角落自生自灭,能不能吃上药全看他们的奴隶儿子能不能活着回来。

陵游道:“住在这种地方没病也会生病,还是先带回去再说吧。”

江从鱼让随行的人去交涉。

听说是要走了阿麟的人来要阿麟他爹,角斗场那边随便报了个价就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陵游看出江从鱼的不忍,不知去与人说了什么,走的时候顺便把另外几个中原面孔的奴隶也并捎走。

人家巴不得甩掉这些负担,正好省了把人抬去乱葬岗的功夫,连钱都没跟陵游要。

江从鱼道:“你能治好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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