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长发高高束起,金瞳炽焱,神色专注。
少年一身傲骨,尽藏风霜。
他练剑,游龙惊鸿。
他拉弓,惊风晓云。
他独揽一袖春风。
他会在练习武艺结束之后,摘下一枝琼花翻过矮墙,裹挟着自由凛冽的气息从墙的那边来到星临的房间外。
他爬上巨树,将绽放的带着露水的花放在星临的窗台上,或是放进星临的手心里。
他们是竹马,是无法分割的,密不可舍的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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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败,岁月轮替。
再年长些,星临的身体好了些,被允许外出。
他也不去别的地方,央求父母将两家院子中间的墙打了个洞,装上了拱门。
只要推开门,他就能见到等在后面的人。
“岚。”星临弯弯眼睛,语气柔和。
他的竹马就坐在繁花中央,抬眼看过来,气质干净,像沉闷的湖水,包容着万物。
但星临见过他拉弓挽剑的样子,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岚看到星临,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快步走过来牵住他的手。
明明年岁相差无几,岚的手掌却比星临的大上不少,宽厚的手掌包裹住星临纤细白皙的手指,薄茧轻轻摩挲着小竹马的手背,然后带着他在软座上落座。
那是他常为星临准备的,小竹马皮肤雪白细皮嫩肉,身子骨弱,石凳冰凉。
星临不如自己那样身体健壮,稍微一点差错都会要了他的半条命。
岚沉默着,将雪白的漂亮的精致的糕点摆在星临面前。
看着星临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岚的心里也像闷着千千万万只蝴蝶,噗通噗通。
他无法拒绝,无法拒绝星临的任何要求。
所以乖乖张嘴吃掉星临喂过来的糕点,乖乖讲述外面的事,乖乖念故事给他听。
然后又帮助娇气的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的竹马将手上的糕点屑擦干净。
他们是竹马,是无法分开的,紧密纠缠的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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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竹马,是家人,是妻子。
在父母师长亲友的见证下,在天地誓言见证下,岚紧紧握住了他柔弱的竹马,他美丽的妻子的手。
他拥住柔弱的,多病的,美丽的,无法离开自己的妻子,爱怜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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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远不如表面上那样平静,只有星临这样被保护的密不透风的人才会近乎天真的每天询问岚,为什么天外总有红烟,为什么没有下雨却总有雷声。
岚每逢这时候总是轻描淡写的,“天气控制系统坏掉了吧。”
金人叛乱已持续百年之久,星临居然什么也不清楚。
但这并不让人意外,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因为他的病不会在他面前说那些让人犯愁的话题,无论是星临的父母还是侍从,亦或是岚。
他们将星临当成易碎的瓷器,娇弱的花,小心翼翼保护着他。
小时候是长辈在做这些事,长大后岚就接手。
纤弱单纯的妻子,绝对清澈纯净的妻子,只能让他待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依附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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