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看他越走越近,终于有些崩溃了,连说话都有些抖动,完全不复往日的冷静清明,他的阻止从一开始的呵斥变成央求,连日以来被威胁的高压恐惧和药物的攻击让他难以承受,如同一杆催折的竹竿在风中湿淋淋地抖。
游筠没有走太近,大约一步距离,静静地欣赏谢霖的表情——虽然受不了了,但依然宁折不弯的样子,梗着脖子,视死如归。
终究是有些心软,游筠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后退一步:“我现在不碰你,倒是这药性猛,若是你扛不住了,我很愿为你解忧。”
没有了游筠的逼迫,谢霖尽可能稳定下来,盘腿坐在地上,决心与药性对抗。游筠为人他是清楚的,说了不放自己,绝不可能松手,大概等明日日升,药性便散,只需熬过今晚。
只需熬过今晚……
热,好热,太热了……
谢霖将脊背靠在墙上,试图汲取一些清凉,一开始稍微有效,但很快,墙壁也像滚烫烙铁一般,自己能够保持神智的时刻越来越短。
而不远处,就是可以寻求解救之地。……他扑过去游筠心下得意,这药功力极强,旁人能挨一炷香已是难得,谢霖忍耐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控制不住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抱一起忽然,身上的人猛地退后,游筠定睛一看,谢霖不再是刚刚迷蒙失智的模样,而是背靠墙壁,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瞪着他。
游筠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谢霖趁他不备,偷走了他腰间的匕首,在自己肩膀上重重划了一道,血液汩汩流出,染红半只袖子。
他那样靠近,居然是在骗自己。
在这样大剂量用药的情况下还能克制自己,还反过来摆了他一道,游筠生出半分惊诧,却又嗤笑道:“谢霖,你这样勉力坚持,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失血,谢霖大脑暂且清明,倚在墙边闭嘴不答。
他已做好打算,情药霸道,一刀不成便划两刀,等血流多一些,念想自然消退,若是游筠想要强来,匕首在自己手里,总有办法。
谢霖本就体弱,近日又茶饭不思,寝夜难眠,如今任由伤口流血不止,青丝缠乱,面色苍白,整个人像是完全失了生气,只有鲜血殷红扎眼,从他身上流出的血液附着在白衣之上,像是噬魂的怪物一般。
“难道你还在为纪渊守节?”游筠觉得可笑,“旁人说平王近日转性,你可别把自己也骗了,你在这里为他强撑自残,他可是辗转旁人床侧,对你一点关心也无。”
像是被戳到痛处,谢霖暴露-出受伤的表情,只是一瞬又瞬间掩去,忍着痛说道:“与你无关。”
情潮翻涌,热气又直冲脑门,谢霖挺了挺胸口,忍着不扒开里衣,药效逼得人叹息,谢霖咬着舌憋回去,举刀又要再伤。
游筠飞掷一块碎瓷,将刀弹开,阻止道:“还要划?你就这样为他克制?”
谢霖动刀时没有半分犹豫,这已不是决绝,而是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游筠不信他觉不着痛,只是将一些无谓的事放在了自己之前。
不除里衣也好,叹息哭吟也好,便是自渎也可以让自己好受一些,可谢霖连这些都全忍了下去。
“再流些血……”谢霖熬过一阵,气息不足,低声说道,“晕过去就好了。”
他倒是想得轻巧!
游筠冷笑:“这里没有伤药,你以为这样流血晕过去,明天还能醒来吗?更何况春情散耗人气血,你这样反其道而行之,只会伤你根本,你何苦为了他做到这一步!”
看着面前人自弃的模样,游筠有些恨得牙痒痒,他虽然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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