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十点半门禁,他怕来不及便抄了个近路回学校。
那附近是一片影响飞行航道而被迫废弃的烂尾楼。
平洲这几年发展都避开那块,久而久之就荒弃下来。
他路过时,恰好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本以为有人打架斗殴,他抓着书包带子屏住呼吸打算按照原路折返回去,但又再次听见一声惨叫并且附带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顺着幽暗的光线,沈栖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
明亮炽白的车灯前站了一个男人。
正值盛夏,车前的男人穿着禁欲冷淡的白衬衫,纤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踩在跪地求饶的男人手腕上,缓慢而残忍地碾磨。
他弯下腰说了句什么,沈栖离得远听不清。
下一秒男人崩溃求饶:“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梁总我真的不敢了!求您饶我这一次我是一时昏了头才……啊!!!”
惨叫声几乎撕裂琼霄,沈栖本能打怵,理智告诉他赶紧离开但身体却粘在原地动弹不得,按在墙上的掌心已然出了细密的冷汗。
“先生,他晕过去了。”
“给他治,需要多少医药费和赔偿我全权负责。”
沈栖屏着呼吸缓缓后退,猝不及防踩中一个废弃钢管,在夜色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头皮一麻,撞入男人锐利的眼神。
那一瞬间,沈栖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什么也没顾上转身便跑,回到学校也还没缓过劲儿来。
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他的联姻对象。
车内寂静,沈栖不动声色用余光瞥了一眼。
梁喑大概是累了,微微闭着眼养神,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睫毛微敛,薄唇色泽很淡,看起来冷硬而凉薄。
沈栖只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不自觉落在他搁在膝盖上的手上,青筋纵横骨骼修硬,他不自觉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手。
白润细腻,指骨纤长。
沈栖指尖蜷了一下,不自觉又望向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中的修长双腿上。
皮鞋沾了一点雨水,沈栖想起他生生踩断别人手腕的样子。
他天生对痛觉的感知超过别人几十倍,即便是擦破油皮对他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酷刑,若那双脚踩在自己身上……
梁喑闭目养神的功夫已经被偷瞄了一遍。
他察觉出身侧呼吸的异样,不必睁眼就知道对方在打量自己。
“看够了么。”
“啊?啊!”沈栖惶然收回视线,双眸还带着几分被突然投入石子的涟漪。
梁喑睁开眼略微扫向他,端详片刻:“有话想跟我说?”
沈栖:“没、没有。”
“真没有?”
“嗯。”
沈栖克制地搓了搓指尖,被他扫过那一瞬手腕骨上的痒意以极快的速度复苏,他不动声色地捏着手背,一点点将手腕掐出月牙痕。
痛觉明晰,恰好缓解了一点痒意。
性能极好的迈巴赫比来时坐的出租车快很多,半个小时便到了家,沈栖却觉得像是经历了无比漫长的半年。
雨已经停了,乘黄见主人回来在笼子里欢叫了几声。
何阿姨还没睡,见两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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