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了他的天分而高兴。
他想,也许做一个普通人更好。
没有天分、没有这双古怪的眼睛,他再普通一点、笨一点,也许更讨他们高兴。
沈栖躺在床上,脑子乱糟糟的,偏偏那个皮肤饥渴症也要来滋扰。
爬起来卫生间洗了遍冷水澡,冷气调到16度,还是觉得喘不开气。
“嗯,可以比博科高三个百分点,维思是老企业,虽然营业额下滑但技术还是过硬的,不能卖给C国人。”
梁喑打电话的声音不轻不重,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他忽然笑了声:“他们懂个屁的技术,无非就是买了重新整合上市,过一遍手洗钱的玩意,到时候维思就真完了。”
沈栖爬起来,赤着脚跑到了门口。
梁喑正好走到他门口,似乎停了一下,嗓音很清晰地传来,“算我有点人性行不行?生前积点阴德,免得死了以后下十八层地狱。”
梁喑说这句话的时候笑意很明显,嗓音低沉微哑,带着似真似假的打趣与自我调侃。
沈栖与他隔着一扇门,手甚至放在了门把上,已经拉开了一条小缝。
本能驱使他去找梁喑,去寻求拥抱。
但理智……
梁喑听见一声很重的摔门声,发脾气似的,连那头的红蕊也听见了,沉默了一会问他:“梁总,吵架啦?”
梁喑看着门扉,莫名地猜:“……大概是婚前恐惧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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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现任家主梁喑结婚,此次家宴办得空前盛大,除开本家旁支之外,连带着姻亲与远亲也一并赴宴。
沈栖已经被皮肤饥渴症折磨掉了半条命,差点把这事儿忘了,放了学一上车就萎靡地打盹,到家了还是林叔叫醒的。
他边换衣服边不着边际地想,梁喑你为什么不能无缘无故突然抱我一下,想着又觉得这想法太过放纵。
人之所以是比较高级的生物,是因为人有自主控制能力。
沈栖看着白皙光滑的手臂,狠狠心,用笔尖在内肘上狠狠划了一道,钻心的疼强烈而高效地镇压的痒意。
他苦中作乐地想,极端的怕疼也有好处。
沈栖换完衣服又开始发愁,他不太会和长辈相处,也不太会送礼,往往选不到别人喜欢的。
爸爸妈妈和爷爷一向对他的礼物不屑一顾,甚至深恶痛绝。
沈栖想,他大概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纠结了半天,他发现自己真的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他一没钱,就算有也不会比梁家更有钱。
沈栖从匣子里掏出了一整套皮影老物件,这是他一直珍藏没舍得给人的最值钱的东西,虽说在不懂行不喜欢的人眼里一文不值,但摆在家里也挺好看的。
下楼时梁喑正跟人打电话,回头扫了一眼。
沈栖过来之后的衣服都是红蕊准备的。
这个助理拿着他几百万的年薪,看表投资风控公关堪称全能,做事严谨沉稳衷心,上能代替他主持会议下能处理好一切繁杂琐事,是绝对的心腹。
沈栖穿不惯正装,也不喜欢名奢潮牌,永远一套干干净净的白衬衣牛仔裤。
红蕊准备的这些乍一看没什么门道,其实心思都在细节里,既高档舒适又看不出多值钱扎眼,不仔细看,连他也没发现不同。
这一刻,梁喑觉得这几百万的年薪花的值,还可以再涨涨。
“手里拿的什么?”
沈栖双手捧着,“给您长辈的礼物,我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你觉得好不好啊?”
梁喑打开看了眼,一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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