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气其实没那么坏。
沈栖嘴角不自觉上扬一点点自己都没发觉的弧度,余光瞥见梁喑手背上还贴着的胶布,上面有一点洇出来的血迹,估计是拔针的时候没及时按住。
一大早饭也没吃就在看文件,他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辛苦。
沈栖忍不住想,如果昨晚自己没发现的话,那他是不是就不来医院了?医生都说了有轻微肺炎他还不愿意住院。
病了也得操心工作,他会累吗?
“不吃饭看我做什么?”
沈栖蓦地回神,慌乱地挪开视线,“没、没什么。”
“觉得我抱你上床,不高兴了?”梁喑放下文件,侧头看他:“这儿就一张床,我总不能让你在那个小沙发上蜷一夜,不抱你难道让我去睡么?”
沈栖刚褪下去温度又有点攀升,“没、没怪啊。”
“还是觉得我使唤红蕊了?”梁喑双眸发沉,嗓音在病房里显得更低,“她没大没小调戏太太,不给她点教训还得了,你还给她求情,让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沈栖低头看粥,心说你偷亲我,红蕊又没撒谎。
“粥凉了。”
梁喑翻开红蕊带过来的拟邀林封加入研发小组的合同,凭那篇论文的水准,不出几年他足以领导整个研发小组。
某种意义上,这个小组是为L而立,相当于梁喑给他许了一个毫无底线的权限,只要他提要求,梁氏会不限额支持他的一切研究。
林裕安狡诈势利,竟然能有这么一个灵气十足的孙子,真是便宜他了。
梁喑合上合同,顺手给沈栖又添了半碗粥,“你这么喜欢皮影,大学为什么没学这个专业?”
沈栖捧着碗,似是想起什么难过的事但随即又笑起来,“因为一个人。”
梁喑指尖微顿,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地笑了声:“很重要的人?你父母?哥哥?”
“都不是。”
沈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从绑架里逃出来的时候已经几乎要休克了,最后一点意识是很绝望地倒在路边。
昏沉间一只微凉但很可靠的手臂将他收拢,抱起来回到了车里,全然不介意他身上的血污泥水,将他放在了膝盖上抱着。
那是沈栖人生中尝到的第一个温柔的怀抱,甚至在他痛极呻吟的时候停下与人的交谈,低声哄他:“宝宝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他意识很远很模糊,隐隐约约听得出对方的嗓音微凉缓慢,似乎和另一个人提及了生物、实验室、人体冷冻……之类的名词,再之后他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也许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救他只是随手发的善心,并未在他心里留下什么波澜,也许根本不记得曾经救过一个小孩。
但是沈栖一直想再见见他,亲口谢谢他。
“他对你这么重要?”梁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开始一条条判罪,为了一个人选一门学科,相当于为了对方选择一条人生路。
沈栖说:“很重要,他对我有很大的恩。”
梁喑看着他眼底憧憬、感激、祈盼乱七八糟的情绪糅杂在一起,唇边勾起冰凉的笑意。
有多重要,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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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封接到红蕊电话的时候正往自习室走,因为宗明的腿还没好,原定在市图书馆的会面改成了学校的自习室。
红蕊说:“今天您有空吗?我们这边已经拟好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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