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大概是出不来了,让你家小孩儿放心吧。”
梁喑说:“亦洲,多谢你。”
陈亦洲也没客气,当场轻嗤:“你说呢,我是拿来给你做这事儿的么?我在这儿看了一晚上,吓得他们还以为上头有什么大动作要查他们了,简直是把这事儿当头等大案来办,不然哪儿能审这么快。”
梁喑指尖在沈栖侧脸上摩挲着,轻笑一声:“抵了你在沈栖跟前造我谣的事儿。”
陈亦洲沉默良久:“……您老还记着呢,真是有仇必报。”
梁喑说:“还行。”
怀里人猛地一抖,仓皇睁开眼睛,不安地拼命喘息。
梁喑把电话挂了,拍拍他肩膀说:“别怕,我在呢,继续睡吧。”
沈栖松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连续熬了将近四十个小时没合眼,梁喑也几乎要到极限了。
他侧身伸直了手臂把沈栖捞进怀里,抵着他的脑袋闭上眼睛。
几乎是一合眼他就睡着了。
沈栖天快亮的时候醒来,先是摸了下耳朵,然后才想起自己听不见了。
小心翼翼地摸到自己的手机,一打开就看到林延问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方便来看看他。
梁喑昨晚发给他的消息在最上面,他先点了进去。
——已经审完了。
——陈亦洲说,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别怕。
沈栖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下巴上有浅青色的胡茬,紧闭的双眼下明显泛青,不戴眼镜的样子比平时温和也憔悴一些。
他抬起手,很缓慢地从他的眉眼一路滑到鼻尖,看着紧抿着的薄唇忍不住想,他好像真的累坏了。
如果亲他一下他会不会醒?
他还在思考,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抓住。
梁喑双眸发红,带着极度疲惫的惺忪倦懒。
沈栖张了张口,试图把自己的手收回来掩盖自己的不轨行为。
“做什么呢?”梁喑握着他的手腕压在床上,轻笑着用眼神问他:“占我便宜?”
沈栖很熟悉他这个表情,几乎一下子就读懂了,赧然地别过头又被人捏着下巴转回来,接着就感觉脖子上一热,梁喑在他的颈窝里咬了一口。
沈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接着就感觉他缓缓地在咬过的地方温柔舔了一下,留下一小块湿痕。
他仰高了头,紧张又忐忑地勾住他脖子,却发现梁喑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沈栖茫然地对上他的视线,梁喑单手撑在他身侧,领着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心口一笔一划地写:小惩大诫。
沈栖耳朵微热,大着胆子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梁喑眉梢微勾,“这是什么?”
沈栖喉咙动了动,说:“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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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的外伤不算太严重,梁喑也担心闷在病房里对养病没好处,所以只在医院里住了三天便带他回了家。
程术将老宅的医生接到家里随时待命,
沈栖一到家就看到摇着尾巴的乘黄,还有院子里那两个有点变形了的雪人。
何阿姨眼眶红红的盯着他,转过头抹了把眼泪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晚上吃完饭,梁喑有个要紧的视频会议要开,把沈栖哄睡了便去了书房。
新的环保规定对当地工厂影响相当大,梁喑派了人去处理,连番交涉下才谈出一个废弃物按具体类别划分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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