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卸掉下巴,他的下颌无力地下垂着,根本没有办法合拢嘴。
在空气的刺激下,雌虫的口腔一直不受控制地分泌唾液,微张的口,隐约还可见鲜红的舌。
银白的发被汗水与血水打湿,柔柔地贴在鬓边,还有几丝被含不住的唾液黏在嘴角。
唇齿边渗出的血液更增添了一份血腥。
就在卡洛斯接触他唇边的这么一小会儿,晶莹剔透的水渍已经半沾湿他的指尖。
恍神间,卡洛斯手上传来一阵温热,不知是他手抖了还是怎的,指尖竟碰到了雌虫的舌尖。
这触感吓得卡洛斯心脏猛得一跳,耳畔仿若惊雷炸响。
但得益于老练的演技,从外表来看,他仍然不动如山。
前提是忽略他发丝下渐红的耳垂。
卡洛斯平复一番心绪,挑起起雌虫的脸,用肆无忌惮的眼光上下打量,目光轻佻又失礼,宛若在市集里对一个小物什挑挑拣拣。
卸掉下巴是极为痛苦的,那种钻心的疼痛足以让任何人的脸都皱成一团。
他回想起之前捏住雌虫的力道,不知对于虫族是什么感觉,但那足以让一个人类呼声叫痛。
可眼前的雌虫除了因生理因素分泌出的几滴泪珠,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不知道痛苦是何物。
莫名地,他想听听这个雌虫的声音。
他向来想一出是一出,说干就干。
卡洛斯顺着雌虫的下颌线,一路摸到了他的耳根,顺着这一处,打圈揉捏。
也是因为这一番动作,两人的距离极限拉进,卡洛斯几乎快要看数得清雌虫雪白的睫毛。
以疤痕为界限,雌虫一半的脸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厉鬼,另一半仍旧完好的脸,在澄澈的灰色眸子之下,衬得宛如天使,极为割裂。
面对这样一张脸,卡洛斯觉得有点不自在,便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力道不断加重。
雌虫平静地阖上双眼,扭过头,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看起来对于接下来要发生任何事,都不在怕的。
雌虫是误以为他接下来要索性掰断下巴吗?又或者是使些什么新手段?卡洛斯暗暗想到,他有些想笑,有莫名觉得有些难过。
趁其不备,他猛得一个用力。
只听见“咔嚓”一声。
下巴完美地复回原位,因为事发突然,雌虫不禁发出一声闷哼声。
他的表情也总算发生变化,眼眸本是平静如死水,此刻仍然是冷冰冰的,但勉强能够读出一丝疑惑。
“我可不喜欢木头一样的哑巴虫奴,你最好能惨叫得大点声,那一定是最美妙的谱曲。”
卡洛斯特意让语气带上了十足的恶意。
他看着眼前的雌虫,哪怕重获嗓音,也只是重重地喘着粗气。伤痕累累的胸膛无力地上下起伏,翘起的毛发让他不像虫族,而更像某个濒死的小动物。
哦,不对,“小”这个字用的还不太恰当。
可,他虚弱至极,怎么也看不出他曾剽悍地伤过两个管教虫。
雌虫贯穿整个胸膛的伤口已开始流出脓血,空气中隐隐飘着一股子烂肉的腐臭味儿,那是血肉衰败,走向死亡的味道。
按照虫族的恢复能力,这其实并不会伤及性命,所以甜蜜之家才会默许这种处理方式。
用这个时代的修复液治疗,可以让外观完好如初,顶多骨子里落下隐患与残疾,并不会影响售卖。
但不会有虫会为阶下囚考虑这个……
卡洛斯看着眼前喘息着的雌虫,手却不受控制地伸向锁链。
只要最后能达标即可,有些痛苦,雌虫本可以不必承受。
早在进入房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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