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反应过来,挺不好意思的。怎么说呢,都怪苏清词社会地位高,气场又那么强,自然而然的就想叫哥了。
吴虑问:“咱俩算朋友了吧?”
苏清词又是一愣,险些被热可可烫第二次,他静默三秒,道:“不是。”
走时,吴虑把他送到门口,笑着挥臂道:“苏苏再来啊!”
苏清词差点被马路牙子绊个跟头。
代为转交的西装被苏清词放在副驾驶,一放就是三天,三天后才想起来。
记得之前裴景臣特意来跟他报备过,说是这几天去韩国什么游戏的独家代理权,要出差至少半个月,算时间,他人应该还在韩国。
也就是说,如果他现在去送衣服的话,碰不上九百公里外的裴景臣。
送衣服,顺便把二楼的画室搬一搬,别占着人家地方了。还有一直被苏清词忽略,终于想起来的房门钥匙。
开车踏上熟悉的路,关掉好为人师的自动导航,苏清词差点拐上错路——裴景臣爱吃的烤鸭店。
苏清词下电梯时,深吸口气,然后把自己逗笑了。紧张个什么劲儿,又碰不到裴景臣。更不必担心开门有惊喜,类似玄关处有双红色高跟鞋之类的狗血戏码。
苏清词知道裴景臣对自己的“忠诚”,在跟自己同居的三年里,不会跟人暧昧,更不会跟别人乱搞。
裴景臣有感情洁癖,专心,专情。就算分手了,裴景臣也不会无缝连接找新欢,且不说他工作忙的吃饭都没空,哪有精力跟人上床,就说他的私生活很干净,干净到他们的初吻都是彼此。
开门进屋,没有惊喜也没有惊吓。
屋子有定期的保洁人员清扫,很干净,一应物品陈设分毫未动,苏清词下意识朝鞋柜探手,又惊觉已经分手了,裴景臣可能早就把他的拖鞋扔了。但落目一看,属于他的那双深咖色拖鞋就放在裴景臣奶咖色拖鞋旁边,两双鞋紧挨着。
苏清词换了鞋。
屋里很多东西摆放的位置跟他离开那天一样,让他产生一种从未离开的错觉,仿佛只是短暂的出趟门,去下个馆子,倒个垃圾而已。苏清词发了会儿呆,把西装放沙发上,径直上了二楼。
推门进画室,还是跟他走前一样,但又有种违和感,苏清词说不上来。就好像领地意识很强的猫咪,莫名有种自己地盘有陌生东西闯入过的感觉。
苏清词摇摇头,走去整理画具。
他原本想这些东西不必带,买新的就行了,但是画架用了很多年,苏清词念旧,不想换。还有地上那些作品,他不咋稀罕,但有几幅画还算是满意之作,苏清词想带走,才掀开白布,被上下颠倒的作品造一愣。
他追求完美,有轻度的强迫症,画必须正着放。但这幅大海的油画却是倒立的,它当然不会自己翻身,而保洁人员也不会上二楼。
苏清词把所有白布都掀开,位置和他自己摆放的分毫不差,就是有些画是正的,有些是侧的,有些是倒立的。作案人作案之后尽量还原了现场,但细节稀烂,没眼看。
所以裴景臣在找什么?
苏清词感到困惑,一时不知该不该把这些画留给裴景臣慢慢找。
苏清词无奈失笑,算了吧,裴景臣满脑子都是代码,对书画不感兴趣。与其说他在找画,不如说他养了只仓鼠,为了捉住钻进犄角旮旯的仓鼠而搬动这些碍事的画。
苏清词拿了幅画下楼,突然,客厅门锁响起“滴滴”声,随着房门应声打开,苏清词猝不及防,跟相隔九百多厘米的裴景臣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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