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臣心口热热的,很烫,在等红绿灯时看向苏清词,发现他头枕着椅背,闭目养神。
在医院复查花了一上午,苏清词对结果漠不关心,一个人溜达着走,走累了就在自动贩卖机前买喝的。手指肌肉记忆,对着罐装咖啡一戳一个准,苏清词心想要么趁着裴景臣不在几大口喝完,要么被裴景臣逮个正着然后叨逼叨个没完。
苏清词果断付款,开罐,畅畅快快的饮一口,突然听到一声:“苏清词?”
尽管不是裴景臣的声音,正在做坏事的苏清词也因为心虚浑身一激灵,差点呛死。
照妖镜,张浩南。
“听说你重病进了ICU,还做了大手术?”张浩南问,“圈里人都疯传你身患不治之症,真的假的?”
苏清词冷眼相视,目光落到张浩南手里拿的病历袋上,似笑非笑,“终于精尽人亡硬不起来了?花花公子照妖镜不举了,可比我得癌症劲爆多了。”
被拿“是男人就不能忍”的关键部位说事,张浩南一点都不气,反而笑起来。英姿飒爽的迈一步,一手撑在苏清词耳侧的自动贩卖机上,一手撩了撩额前碎发:“我能不能硬起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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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臣跟温萌萌聊了很久,走时跟她说谢谢。温萌萌亲自送到电梯口:“有你照顾小词我放心,他要是有情况,就算深更半夜你也随时给我打电话。”
裴景臣看出老人眼里浓浓的关心和隐隐的愧疚。
温萌萌:“小词就拜托你了。”
“不用您拜托。”裴景臣这话夹杂了私人情绪,等到电梯来了,他敛起情绪问,“苏清词的病真的没有办法治愈吗?”
温萌萌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裴总人脉广,肯定早就打听过了。”
裴景臣在心里说是,德国、法国、韩国、日本,以及世界医疗水平最高的美国,他都托人打听过。有些病不能治愈就是不能,就算你家财万贯权力滔天也没用。
苏清词谨遵医嘱按时服药,目前病情平稳,术后恢复的也很不错,但并不代表他会好。温萌萌说了,那就是个定时炸弹,稍不注意就爆掉了,即便是现在吃药也只是在续命,他本身的病情是在发展中的。
是发展,不是暂停。
裴景臣走出电梯时,觉得自己像只游魂。
今天是个大晴天,可裴景臣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发展到最后会怎么样”这句话在喉咙里滚上滚下,愣是没敢问出来。“苏清词还能活多久”这句话像把尖刀捅在心脏上,往下刺鲜血淋漓,拔出来鲜血喷张。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无能为力的弥补。
在没有确切数字的时候,你永远觉得时间足够,人生很长,不着急,慢慢来。原来时间很短,短的一呼一吸间就浪费了好几秒。
裴景臣突然很想见到苏清词,他加快脚步,猛然撞上前方一幕。
春光下,苏清词背靠自动贩卖机而立,神色悠闲,身姿清瘦颀长,合体的牛仔裤勒出紧致而削薄的腰身,卡其色的外套脱了搭在曲起的臂弯处,黑色的高领羊绒衫衬得他面容白皙胜雪。
对面站着一个人,张浩南,张浩南在壁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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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丑又穷的笑是流氓,又帅又有钱的笑就是风流,长得并不差的张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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