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上来后,她拿起勺子在咖啡杯里搅了搅。她开始猜测顾禹谦约她喝咖啡的真实原因,对方主要接标的额上千万的民事案件和律师费高达七位数的刑事案件,今天的这起案子他根本不会感兴趣,毕竟张航的母亲出不起太多律师费,那他今天特意来听庭审,是为了什么?
并且,他刚刚还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她。
她实在想不通顾禹谦的目的。
稚言试探地问:“我想顾律师特意请我喝咖啡,应该不仅仅只是想跟我认识那么简单吧。”
顾禹谦抿了一口咖啡,放下了咖啡杯,道:“其实不瞒稚小姐,我最近正在物色能给自己分忧的助理律师,而我觉得稚小姐非常符合我的要求。”
对于他这个目的,稚言很意外,“能被顾律师认可我感到很高兴,不过我近期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拒绝得毫不拖泥带水。
顾禹谦也没想到对方拒绝得这么干脆,毕竟在他的字典里,拒绝向来是他对别人,而不是别人对他,他维持住自己的笑容,“稚小姐可以认真考虑考虑,我这边承接的案子律师费都不会低于七位数,稚小姐要是愿意加入我的团队,得到的或许比现在多好几倍。”
“谢谢顾律师的好意,但我近期确实没有跳槽的打算。”
“那也没关系。”顾禹谦道:“像稚小姐这样优秀的律师,任何时候过来,我都欢迎。”
顾禹谦从西装暗袋取出了一张名片,递了出去,“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稚言伸手接过名片,无意看到了他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对方连手都那么好看,要是自己没男朋友,或许会像谢芫一样,成为他的小迷妹。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顾禹谦又另外开了一个话题,“稚小姐有没有兴趣跟我聊聊刚刚的案子?”
“你想聊哪方面的?”
顾禹谦说:“这件案子在一审之前警方和检方都已经有了完整的证据链,你是怎么找到突破口的?”
今天的这件案子是公开审理,并且已经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关注度,跟同行讨论办案过程,并不算违反律师职业道德。
稚言如实说:“也算是运气好,我去许美婷家里了解情况的时候,许美婷的婆婆说案发当天他们都去了亲戚家吃酒,但我发现他们家安装了摄像头,虽然没对着吴胜的家,但是这种摄像头能够用手机客户端实现实时通话,并且随时可以播放回放,我就抱着碰运气的心态联系了许美婷。”
“那这么说,二审提交的新证据,还是你亲力亲为的?”
“确实亲自跑了不少地方,由于张航这件案子,公安局侦查的重心都放在了他和吴胜个人恩怨上,所以自然而然就会去找偏向于他报复杀人的证据,而忽略了去找他是否是见义勇为的证据。我想要证明他无罪,那就必须找出这方面的证据。”
顾禹谦看着她,“如果你找出的证据,确实能证明张航是报复杀人呢?”
稚言道:“那我会选择劝张航服从判决,在监狱里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那如果你坚信他是见义勇为,但却无法找出有力的证据,你会怎么处理?”
稚言仔细想了想,“虽有遗憾,但我不得不接受。我只是一个律师,我只负责尽全力为我的当事人争取他应得的权益,但我不是圣人,无法普渡众生。”
顾禹谦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他的眉眼间携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对稚言的回答很满意,“你会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律师。”
只是他也有些遗憾,没想到对方竟然那么干脆地拒绝了他抛出的橄榄枝。
到底是为什么?他有点好奇。
“谢谢。”
顾禹谦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左手手腕上,她穿着长袖西装外套,但仍旧无法遮掩她手上的那一串佛珠。现代的女性,很少会有把佛珠戴在手上的,毕竟跟着装不搭,除非有特殊意义。
“稚小姐信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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