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纳德没心思思考这些,只觉全身乏力,哪里都不舒服。
那个外来的探长问起话来就没完没了,咄咄逼人的样子仿佛不把这座房子的过去都挖出来就不罢休似的……
斯通兄妹也是……埃斯蒙德,那个没有丝毫绅士风度的家伙,麻烦精,昨天的爆炸一定是他搞的鬼,一定是他……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没错,是奥德茨那个老女人……肯定是她……可恶的马黎老处女!男爵阁下都被她那副做派骗……
“……雷纳德?”
一个声音将男管家那越飘越远的思绪拽回来,正是女管家奥德茨太太。
“请开门吧。”银白的卷发下,那双苍老的眼睛转动着,慢慢与男管家对上视线,“钥匙在你身上。”
啊,是的……
雷纳德感觉嗓子无比干涩,胃里仿佛有什么在翻滚。
他拿钥匙的手一直在抖,费了好半天才捅进了钥匙孔。
咔嗒。
随着一声脆响,门锁开了。
“我从之前就有一个疑问,”男管家刚把门打开一条缝,还没拔出钥匙,站在他身后的小弗鲁门先生突然问道,“男爵夫人究竟得了什么病,以至于她的亲侄子和侄女都不能随便看望?”
“这、是个不怎么体面的病……男爵阁下是这么说的……”
男管家艰涩道:“夫人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只有很少的时间会醒来……有时候会很安静,可有时候会大吼大叫,还会攻击靠近她的人……”
“这么严重?”身后的声音没有放过他,继续道,“那她的孩子呢?”
男管家有些迟钝地眨眨眼,像是没听懂他的问题:“薇、薇薇安小姐?她就在另一边的……”
“不不,我是说另一个。男爵和男爵夫人还有个成年的儿子,也是他们的继承人,不是吗?”小弗鲁门先生笑着打断他的话,用优雅却不乏压迫的语调,缓缓道,“母亲病成这样,他怎么舍得好几年都不回家看一眼呢?”
男管家像是被一道雷劈中,带着惊惶的表情转过头,恰好对上一双烟灰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杂糅着无数情绪,仅仅是对上视线就无法逃离。
讥讽、平静、了然以及……憎恶……
啪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钥匙串掉到地上,男管家尖叫着抱住头,踉跄着坐到地上,不停往墙角缩:「我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吾主保佑……」
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他就那样自顾自地说着罗兰语,手指在胸前比画着,像是祈祷又像是在念诵经文。
布朗探长被他突如其来地发疯吓了一跳,当即拉住小弗鲁门先生的手臂:“你对他做了什么?!”
小弗鲁门先生转过头,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探长:“如你所见,我什么都没做。”
探长被气得脸颊通红,指着还趴在地上祈祷的男管家:“什么都没做,他怎么就这样了?”
“我不知道啊。”年轻人歪了下头,微卷的刘海跟着向右偏了下,“我就是以前听说过,希尔科罗男爵有一个优秀的儿子,这次没见到很奇怪来着……”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然,男爵说是因为他们父子关系不和,离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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