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类',其他人都是未开化的野人,即使说着恭维话也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感……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可这不是事实。”利昂娜蹙起眉,反驳道,“我承认我们中有格外高傲的人,但并没有您说得那么严重。您的想法太偏激了。”
黑发的王子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夹着卷烟的手指才离开嘴唇。
“也许吧。”
他的声音如烟雾一般轻,一吹就散了。
等飘浮在面前的白烟散去,他抬头看向利昂娜时眼眸再次变得犀利,仿佛刚刚的叹息都是她的幻觉。
“我带枪上来的原因很简单——我没有安全感。”
他把卷烟按进一旁的烟灰缸里,双腿搭上沙发前的矮桌:“整个飞艇上只有十四个帕鲁本大公国的人,我对你们不放心。”
“……您如果讨厌搜身可以直说,没必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表达不满……”
“哈哈,直说有用吗?直说你们就会让我带枪上来?”
黑发的王子仰头笑了两声, 右手比起举枪的姿势, “枪口”指向利昂娜。
“你们轻飘飘的一句话,我们就要改变之前定下的所有计划……多傲慢啊!”他盯着年轻侍卫的脸,笑得放肆,“能看到你们紧张到这种地步,也不枉我忙乎一场。”
……真是个,幼稚又疯癫的男人。
被“枪口”指着的利昂娜这样想着,从他身上感受到与帕鲁本大公相似的疯狂。
“我明白了。”
她避开对方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夹板,执笔在上面记录着:“您把枪带上飞艇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用于自卫,但并没有想要毁坏飞艇,是吗?”
“当然。”泰勒王子觉得她的问题很可笑,“我又不是疯了,带着你们跟我一起陪葬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也是利贝尔将军认定泰勒王子不是凶手的主要原因——他没有任何动机。
作为一个敬仰父亲的儿子,他一直无条件支持父亲帕鲁本大公的一切决定。
也许会做私藏枪支这种影响不了大局的恶作剧,但绝对不会做出拉着整个飞艇上的人一起同归于尽的举动。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凶徒也没有真正破坏到飞艇……
利昂娜从记录中抬起头,从板夹里抽出一张纸:“我们正在做相应的排查,标有下划线的是目前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大公国这边的宾客我们并不是特别了解,需要您的意见。”
泰勒王子接过她递来的名单,看到第一个名字就笑了。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利昂准尉。”他指着自己名字,不知是气笑了还是觉得这确实可笑,“你现在可是在问我的意见,都不遮掩一下吗?”
对此利昂娜也表示很无奈:“我们现在没有方法证明您和您的男仆是否真的因药物导致昏迷。”
“行吧……但至少你们可以不用查汉斯了。他胆子太小,连枪都拿不稳……我这次带他过来主要因为他的马黎语是男仆中最好的。”
他率先指向自己贴身男仆的名字,另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揉着,眯眼向下看:“再让我看看……克里斯?不会是他。他的父亲去年死在跟罗兰对战的战场上,是最□□的主战派之一……马克……我记得这家伙的老婆快生了,他才不舍得这时候死……巴克豪斯……”
他一个个说出名单中的人,以自己对他们的了解,一一指出他们不会作案的理由。
利昂娜听着听着,突然觉得这样排查的意义并不大。
这些人都是帕鲁本大公精心筛选出的、绝对站在自己这边的人,至少表面上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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