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白愿意安心做一个文士,写写盛世辞章,应该过得也很不错。】
兴庆宫。
将杨国忠等人发作一同的唐玄宗还有些气不顺,此时听到这话心里又烦怨上了:就是啊!朕对他还不够好吗?却辇相迎御手调羹,他安安心心做个翰林供奉不就好了?多少人想做还做不上呢!
【但李白毕竟是李白,一身傲骨,或者说,真正的士人就该如此。“折腰”一词,大家应该可以联想到陶渊明的“不为五斗米折腰”,怎么能卑躬屈膝侍奉权贵呢?这会使我一辈子都心怀耿耿,无法开心。最后一句,他为自己的辞官离去作了注脚。】
寻阳。
陶渊明举起酒杯遥遥一敬:“吾道不孤!”
东晋。
潘府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一个着装简朴但不失气质的妇人端坐主位,旁边侍立的男子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只让人看一眼便会忍不住红了脸躲开,这便是潘府主家,时下有名的美男子潘岳。
此时,潘岳的神情似乎带了几分惶恐,主位上的潘母柳眉倒竖面色含愠,语气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人家,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人家连皇帝都不愿攀附,你呢?对着贾谧马车卷起的尘土下拜?你还有没有一点读书人的风骨?!”
潘安面上一闪而过的窘迫:“母亲,贾家势大,孩儿若想有所寸进,就必须依附于他啊!”
潘母眼睛一瞪:“你已经是黄门侍郎了,俸禄优厚,儿啊,你该知足了!”说到最后几乎忧心忡忡。
一旁的潘岳沉默不语,气节、风骨有用吗?陶渊明有气节,穷守寻阳,妻儿冻饿;李白有气节,被赐金放还,气节在权势面前什么都不是!如今官场谁不攀附贾家,凭什么他不行?
他只是想过好一点,有什么错?
潘母见状便知道他没有听进去,心里又急又气,大叹道:“贾家势大,皇族焉能容他?往后的权力倾轧必然少不了,你也听了水镜对晋室的一言半语,那八王之乱……你还不及时止损,是要把这一家子一起拉下去吗!”
浑噩的潘岳悚然一惊,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千百年来,对李白的讨论不休。有人觉得李白虽然说自己多么多么厉害,但他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做官,政治才能也有待商榷。比如说,五四时期的胡适在编写《白话文学史》时就曾这样阐述:
“然而李白究竟是一个山林隐士。他是个出世之士,贺知章所谓‘天上谪仙人’。……他的高傲、他的狂放,他的飘逸的想象,他的游山玩水,他的隐居修道,他的迷信符篆,处处都表现出他的出世的态度。……所以我们读他的诗,总觉得他好像在天空中遨游自得,与我们不发生交涉。
他尽管说他有济世、拯物的心肠,我们总觉得酒肆高歌、五岳寻仙是他的本分生涯,济世、拯物未免污染了他的芙蓉绿玉杖。”
大家觉得他说得有没有道理?李白是不是生来就不适合也不愿意做官?】
兴庆宫。
李隆基将水镜上的文字看完,点点头,没好气地表示赞同:“说得没错,李白本便不适合做官,所以朕才放他离开,且去做他的谪仙人。”
他想起水镜开头的那段视频,贵妃研磨,力士脱靴,贵妃研磨应是戏说,但力士脱靴……李隆基的眼睛扫过身侧的高力士。
高力士虽是宦官,但才能了得,还曾帮他平定韦后与太平公主之乱,后官至大将军,在诸皇子面前亦是爷爷辈的人物,若李太白当真让他脱靴,那便是狂妄无知至极,这样的人又如何堪当大任?!
说白了,这些都是官场法则,一点官场法则都不懂的人,凭什么当官?李隆基觉得胡适这段话实在说得在理。
齐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