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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蝉栖于高枝,餐风饮露,本来就吃不饱,又为什么还要委婉哀鸣呢?其实这是在影射诗人自己,因为品性高洁,难于饱腹,所以发出了怨恨的叫声。

李商隐这个人还挺……拧巴的,我们下次遇到课文再详细讲吧,后面会学他的《锦瑟》。】

晚唐。

李商隐终于能体会到白居易的感受了:不是,别下次啊!我到底怎么拧巴了你给我讲清楚!

杜牧撇撇嘴,面无表情地将李商隐寄来的信压到书架最下面。岂止拧巴,是拎不清!

【我们总结一下蝉的特性,在古典文学中,它是高洁、凄寒、孤寂的,“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听见它们的啼唱。”所以,那种悲凉的感觉也无孔不入,秋味也在这蝉鸣声中,愈发深沉了。

但是郁达夫又在这里抖了个机灵,“这嘶叫的秋蝉,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样,简直像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高洁的秋蝉吗?只栖于高树吗?也没有那么玄乎,在北京就和蟋蟀老鼠一样啦,到处都是。】

虞世南李贺李商隐:……???

闭嘴吧,郁达夫他根本就不懂!

奉天殿。

朱元璋大笑起来:“可不是,一个知了哪有那么多情啊趣的,满树叫着闹心,跟蟋蟀耗子也没差。这郁达夫写得对!”

朱橚是个文化人,心里觉得自家老爹这话槽点太多,但到底不敢开麦,只好对着水镜上的文字使眼刀。

前面写得都挺好的,怎么非要扯个蟋蟀耗子呢?俗,太俗了!

【古典文学中代表文人雅趣的蝉,忽然被拉下神坛,走进了千家万户。大雅转向了大俗,折射出郁达夫审美趣味中生活化、平民化的一面。大俗同样是大雅,俗趣与雅趣,统一在了这故都的蝉鸣声中。】

明朝。

冯梦龙高兴地吟了半句俚词:“门子壁虎儿得病在墙上坐,叫一声蜘蛛我的哥,这几日并不见苍蝇过……平民妙趣,并不比文人雅趣少!”

他念的是新近整理出的民间歌词,《挂枝儿》。虽则词语浅薄,但活泼灵动,比之道学言语,竟不知可爱了多少。

另一边,张岱对郁达夫的欣赏同样又深了几分:“俗就是雅,雅就是俗,蝉和耗子又有什么分别呢?依我看,郁达夫是个妙人。”

【这种俗趣也延续到了下两幅图景中。秋雨,许多文人也写过,“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雨织得又细又密,连绵不绝。可是郁达夫只说了一句话——“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

息列索落这个词用得很有意思。秋雨时常会伴随着冷风,落叶随风舞着,雨滴答在耳中就仿佛七零八落似的,写得既有画面感,又有声音感,渲染出一片悲凉。

但他重点要写的还是雨中的人——都市闲人。老北京的生活特点是很悠闲的,皇城根儿上,下棋逗鸟、喝茶谈天、在雨后咬着烟管说些闲话,一天就过去了。这个“咬”字,就很有清闲的派头,用得十分传神。】

李世民轻咦了一声:“这市民的意思,与朕想的原是不一样?”

市为交易之所,里坊多有人居,后世这样说,难道市坊之间已经不再区分?

他微微沉思,先前还担心这《故都的秋》之中有黍离之悲,但看文中对所谓都市闲人的描写,却也不是乱离之象。或许这种悲凉,当真是郁达夫的个人审美趣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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