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文士纷纷怒了,觉得这个说法过于草率,好在楚棠接着讲了:
【当然,这种解释写在试卷上是不会得分的,也不太庄重。我们来浅浅分析一下。
郁达夫是个文人,古典文学修养颇深,他的对秋的眷恋和悲凉的美学趣味,其实都带着很深的文人雅致,哪怕后面他写了蟋蟀耗子、都市闲人,他的雅趣仍然占了大头。
文人,或者说名家的写景散文,若想与寻常人之作区分开来,大多会采用的一个手段是议论,在议论中展现深度。
比如说课本中有过的王安石的《游褒禅山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宋人都爱说理,王安石也一样,他和弟弟还有朋友一起去爬山,记游之余还要在后面加一段“……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发表一下旅游感悟。
郁达夫在这里加入一段议论,恰恰是一种典型的文人之笔。他以古起笔,再谈到西方文学,就是要说明,世界各国对秋都有一种独特的情怀,而最深沉的秋味,只有在中国的北平才感受得出来,再次回扣“故都的秋”的题旨。】
这个解释看起来就正常多了嘛!刚刚还义愤填膺的文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被提到的王安石面不改色:一草一木皆有感,这才是文人本色,有什么值得说的吗?
再次看到王安石的名字出现在水镜上宋神宗同样颇为满意,王先生果然是大才!而内宫里的曹太后不屑地冷哼一声,《游褒禅山记》写得一定不如《赤壁赋》。
唐朝。
韩愈回味着王安石的那句话,虽然寥寥几笔,然而流畅精益、文从字顺,与连篇累牍的骈文截然不同,倒是和他提倡的古文颇为相似,细读之下还更为平易,当下便喜欢上了三分。
“我便说,古文才是真正的好文章!”
他神情振奋地铺纸,准备给柳宗元修书一封,再详细阐释自己的古文主张,时下文风,该变了。
北宋。
苏辙道:“楚姑娘说宋人爱说理,不知兄长的《赤壁赋》是否也有说理之句。”
苏轼状似认真地想了想,道:“或许是略论了几句曹操的败亡之理?”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喜欢议论古今的,名字都叫赤壁赋了,一定会写到赤壁之战的吧?
“说来,我新近读史书略有所感,构思了一篇《始皇论》,待写成之后,再与你品鉴。”
苏辙一喜:“甚好!那便坐等拜读兄长大作了。”
【但其实仔细来看,郁达夫这段话颇有些疏漏,因为无论是中国还是西方的古典诗文中,秋的情调都不尽然是深沉、悠远、严厉、萧索的,我们可以举出很多的例子,比如刘禹锡的“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又比如苏轼的“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还比如这两首。】楚棠没有再念,而是将文字放了出来,众人一齐感兴趣地抬头去看。
“《浪淘沙·北戴河》,这是一首词?北戴河又是何地?”
带着疑惑,大家慢慢品读起来。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奉天殿。
朱元璋猛然一惊:“这是那个人写的词!”
楚棠虽然没有明说,但词中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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