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怎么,还希望那群寇贼割据一方,再换个新天?”
“简直荒谬!”
不待刘彻表态,先前就对楚棠“农民起义”言论表示不满的王公大臣立即大声斥责:
“做土匪难道是个体面出身?皇恩浩荡宽恕他们的罪过,降旨招安这是他们的福分!”
“投降投降,受命朝廷这叫回归正道!”
“君就是君,上天垂统、以明正道,你竟敢污之为反派,成何体统?!”
太极宫。
李世民沉吟着没有说话,他们当年反隋,亦是称义军行义举,李卫公曾赞之为正道。君舟民水,他时刻深戒,故也能理解几分那被“官逼民反”的梁山好汉。
但楚棠的话又难免令他心生警惕,公然批判帝王,赞扬流民作乱,惋惜他们不能反抗到底,这样的话能被天下万民听了去吗?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李世民深深忧虑。
楚棠有时候讲话也太肆无忌惮了些。可,她本便不知他们这些人的存在,又有什么可忌惮?
宋朝。
赵匡胤脸色愈发黑了,虽然他也恨极了宋徽宗,但楚棠这是在支持那帮匪徒造他大宋的反!这不是谋逆吗?!
兴化,白驹场。
听完这番话的施耐庵讳莫如深,他此时竟也难得迷惑了。他将《水浒》定名为“传”而非习见的“演义”或“记”,本便有效仿史传之风,不虚美、不隐恶是良史之笔,故而乱自上作,无可讳言。
但是他的作意,在楔子的“洪太尉误走妖魔,张天师祁禳消灾”与“还道村受三卷天书,宋公明遇九天玄女”两回中也说得分明,怎的后世便解作投降派的下场呢?接受招安的好汉确实赚得功名者寥寥,但他真有这个意思吗?
施耐庵和前几课的曹操一起怀疑人生。
明朝。
李贽支着下巴若有所思:“楚姑娘言下之意是只反高俅尚且不够,应该寻根溯源,反伐无道之君?”
一听这话,旁边的耿定理没安多久的心又提了起来,拽着他的手恨铁不成钢一般低斥:“你可少说几句吧!被有心人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这不只同你说吗?”李贽笑得毫不在意,复又看向水镜,用带着赞赏的语气说道:“君王当真圣明,便不会丛生小人。然因着是君,便有无数人讳莫如深为之遮掩,君王是德之贼也,诚不我欺啊!”
再次听到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耿定理都要哭了,左右看了一眼,他的声音又急又沉:
“陈胜吴光于大泽乡揭竿而起,一呼百应,天下何人不侧目?然其滥杀旧友,苛刻臣属,数月而分崩离析,甿隶之人,何堪大任?山林草莽便好过赵宋家吗?!”
“耿兄!”
李贽不认同地看着好友,“汉朝的高祖皇帝可同样是出身微末,一样从暴秦手中取得天下。”
历代开国之君谁不曾揭竿而起讨伐无道,便要责他个以下犯上得国不正吗?
【不过这些观点也是我们对《水浒传》作出的现代诠释,经典的价值便在于它的深刻性与多义性。
其实从原书来看,施耐庵首先不能免俗的先给它披上了一层神异的外衣。
开篇写洪太尉误走妖魔,放出108八个魔星,便是正文里的水浒一百单八将。后面又有宋江得九天玄女赐予他三卷天书,说明正身,让他替天行道,为主全忠仗义,为臣辅国安民,去邪归正,如此方得功德圆满,这其实是古典小说正统而典型的逻辑。】
魔星!
不少对梁山好汉心生恶感的达官贵人顿时精神一振:“我当什么人,原来是一群妖魔,怪道能啸聚山林乖行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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