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锦被上的手,暗自掐好了法决,就让他看看,湛小姐到底有什么本事。
越之恒注视着她,就见她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缓缓低下头。
汾河郡下过雨的夜,泥土松软,有什么东西在抽枝发芽,伴随着轻轻的虫吟。
他抬起的手,在碰到她之前,更软的东西,落在了唇间。
虫吟声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在耳边,他觉得有几分目眩。口脂的香,从那头渡过来,带着浅浅的甜意,于唇齿间化开。
来自她试探、不得要领又青涩的触碰,轻轻的辗转。
一切感官,变得敏锐又让人战栗。
他的手颤了颤,明明是该下意识推开她,喉结却滚了滚,一一吞咽。
是什么,他已经尝了出来,但因着晚了这一刻的犹豫,已经来不及。
夜色冗长而沉默,他的手垂下,握住了锦被。
像是叹息,又像是自我嘲弄。
这过程比他想像更久一些,良久,越之恒闭上眼。
第22章 他的怒意
你不敢杀的人,我敢杀。
夜风吹动院子里的梧桐,落叶在地面翻滚。
前几日一场暴雨,将夏花打得七零八落,空气中隐约带着残留衰败的香气。
沉晔的视线从那些零落的花瓣上收回,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人:“大人?”
本该静养的越之恒,不知为何从院子里出来了。
越之恒一席瞰青色的麒麟外袍,散落的发也用青色发带束了起来。
离得近了,沉晔才发现越之恒身后还有个女子身影。
越之恒淡声开口:“我有要事去做,你与其他彻天府卫留在越府,湛小姐,跟上。”
湛云葳小跑着追上他的步子。
这命令明明不合常理,但沉晔以及一众彻天府臣,没有一个人敢置喙,肃然应是。
湛云葳走在越之恒身侧,松了口气。她看一眼身边的越之恒,越大人的身份好用就好用在这。
整个王朝,除了那位灵帝,试图与越之恒作对的,要么已经入了土,要么就在入土的路上。
两人出了越府,湛云葳伸出手:“替我解开。”
今夜的汾河郡很是晴朗,星子漫天,月亮隐在云后面。越之恒看上去与平时别无二致,但靠得近一些,就能发现他的眼瞳比平日更深。
往常他如浅浅水墨的瞳,如今是一片冰冷的漆黑。
妖傀丹在起作用。
越之恒抬起手,没一会儿,湛云葳感觉到困灵镯被解开,滂沱的灵力回归体内,她早就养好了灵丹的伤,这一瞬只觉得滞涩的身体开始吸纳天地灵气,连身姿都变得轻盈起来。
闭上眼,甚至能听到远处汾河流水潺潺的声音。
湛云葳不欲耽搁,妖傀丹的作用只有三个时辰,如果越之恒清醒过来,那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汾河郡离王朝虽说不远,但赶过去也要一段时间。
坐上越之恒的青面鬼鹤,湛云葳低头甚至能看见汾河中倒映着的繁星点点。
越之恒就在她身后,他现在是傀儡状态,没法离她太远。
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与越大人猎猎作响的青色外袍交织,他无知无觉,身子却冷得厉害。
湛云葳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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