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亦浓躲在假山后,露出一张芙蓉面?看他。
“文大公子,你如今苍白得像鬼,莫说人模狗样的大皇子,你连我?们村里?的齐……不是,我?们村口?的铁柱都比不上。”
“你既然知?道,秋静姝是永宁郡声名最好的小姐,不能使剑已经很糟糕了,难不成你想连外貌都比不上旁人。”
文循这样性?子淡如水的人,都忍不住脸色难看。
他狐疑地看着那肆意的少女,忍不住想,去他的喜欢,他看她想他死快点还差不多。
但等他缓和后,她总能笑眯眯地过来,推他继续走。
她的话很多,就算是赏花,也有说不完的话。
“文循,这是什?么花,竟然有三种颜色。”
“……”他冷漠至极,一个字也不想和她说。
“连你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念过许多书呢。”
“三色冬瑾。”
秋亦浓惊叹一声,又央他:“你房里?不吃的那个果子,可以给我?吃一个吗?我?在白梨村从来没有吃过。”
文循冷笑:“阿九,丢了。”
阿九尴尬地看一眼秋亦浓:“是。”
秋亦浓愤愤捶一下他的轮椅,不再推他赏花,气跑了。
这些?回忆,在过往,是再轻描淡写不过的一笔。而经年?后,成为魑王再来看当年?的自己,眼底分明有一抹极浅的笑意。
每逢下雨,失去灵丹的文循总是很痛苦。
冬日来临后,活着确实不如死了。
秋亦浓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大堆奇怪的药材,坚持要他泡手泡腿。
“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文循并不怕她害自己,他只是觉得这般活着,没什?么意思?。
他别开眼:“出去,不需要。”
秋亦浓扶着他膝盖,又开始哄他了:“文循,我?们做个交易。你泡半个月,我?完成你一个心愿,好不好。”
他眸色冰冷。
他的柔情本?就不多,对眼前羞辱一般送来自己身边的少女,更是恶念横生。
他勾唇:“好啊,我?的心愿是,你能离我?多远就多远。”
从前不觉得,然而梦在眼前浅浅碎开。文循再看她,看见她一怔,眸中笑意凝固,流露出几分受伤的神色。
他并非当年?冷血的自己,陷于她这样的目光中,邪祟没有心,他却觉得胸腔之?下,一阵闷痛。
他很想阻止,甚至想要杀了当年?的自己取而代之?。
他眸中阴戾,梦境随着他的改变动荡,文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若自己做出不同的举动,连梦也维持不住,顷刻就会失去。
一遍又一遍重温当年?的残忍,难道就是对他的惩罚么。
少女闷声道:“那这样吧,你泡多久,我?离开多久。”
文循冷眼看着她。
“好。”
他泡了一整个冬,足足三个月。
有时候她趴在他窗前,逗他以前豢养的灵鸟。有时候找来画纸,画他的剑匣。
他的身体渐渐转好,经脉不再那么疼,也有能站起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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