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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忽然觉得有些反胃地干呕了一声,用力推开了祁聿风,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恶心得要命,闭着眼睛问:“你真的觉得你能拴住我吗?祁聿风,你假如把我逼急了,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祁聿风却好像没听见云舒的话,黑沉沉的眼睛紧盯着云舒闭合的双眼,语气平静地说:“她亲了你,你还对她笑了。你都从来没对我那么笑过。”

云舒听见祁聿风的话愣了愣,似乎在一瞬间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觉得非常不可理喻地问:“你一直在监视我?”

馨馨亲云舒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祁聿风那时根本不在楼上,不可能知道楼上发生的事。然而祁聿风竟然知道馨馨亲过了云舒,那就说明云舒其实没有哪一刻是真正离开了祁聿风的视线的。

房间里,或者说别墅里的每一寸角落都有可能安装着祁聿风的摄像头。云舒以为自己暂时逃开了祁聿风,殊不知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每一个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心理活动,都有可能是暴露在祁聿风的视线下的!

云舒的胃里泛起强烈的恶心感,像被锋利的铁器搅动般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跑进洗手间吐了起来。

云舒跑进浴室的过程中,铁链摩擦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声音有点儿像是新鲜木柴燃烧时发出来的爆裂声,而火焰中燃烧着的是云舒生活中一切值得期待的部分。

只在顷刻之间,木柴上仅剩的那些棕色部分被橙色的火焰悉数吞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灰色的纹理,轻浮又肮脏,被风一吹就散了。

云舒甚至从来都没弄明白过祁聿风的想法。

他只是照顾了一个小孩,祁聿风就要因此妒忌到失去理智。在祁聿风的眼中,云舒就像是他私人拥有的某个物件,大到云舒的亲吻,云舒的在意,小到云舒嘴角勾起的弧度,眉间的一舒一紧,全都只能属于祁聿风。

可云舒明明就是一个人啊?他拥有自由支配喜恶的权利,他怎么能像一个物品那样被占有呢?

占有欲原本是人生中最寻常不过的东西。它代表着对一个人或是一件物的贪恋,因为喜爱,所以不愿分享,只愿独占和私藏。

像是阳光之下的两面。因为喜欢,因为欣赏,因为有了这些美好的被阳光照耀着的部分,才会诞生出阴影部分那些名为占有的私欲。

然而祁聿风对云舒的占有欲却像是剥离了阳光的影子。它忽略掉一切美好的积极的被阳光照耀的部分,只留下丑恶的阴影躲藏在暗无天日的角落中。

在云舒的眼里,祁聿风的占有欲中是没有爱的。只有病态的执拗,迫人的威压,只有粘液般紧紧黏住他的让人透不过气的目光。

而云舒在祁聿风的眼里更像是一个容器。不需要自由,不需要开心,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承载祁聿风滋长在阴暗角落的那些无处安放的病态欲望。

云舒从那天开始就被祁聿风彻底囚禁了起来。一开始还试图反抗,但云舒每次反抗,每次试图逃跑,拴住他的那根铁链就会再缩短一些,不知哪天就缩短到了不能进入洗手间的长度,云舒甚至需要不断哀求祁聿风,按照祁聿风的意愿说话做事,才能得到去上厕所的机会。

云舒的自尊心像泥土般被踩在鞋底碾压,却仍是没能死心。铁链最终被缩短到再也不能更短的程度时,祁聿风将云舒关进了一早就为他精心准备好的暗室中。

暗室的空间很小,铁门紧紧贴着地面,透不进一点儿光来。云舒的手和脚都被像死囚般被拴住了,吃喝拉撒都必须通过完成祁聿风的指令才能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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