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无的信号,给苏景秋回消息:“我思考过,我们挺合适。我不离婚。你如果想离婚,就等我回去再谈。”
“你什么时候回来?”苏景秋问。
“一个星期后。”司明明回,但消息又发送失败了。没有等到她消息的苏景秋又陷入到了不被爱的幻想中,想象更加发散:惊秋,景秋,他不是替身是什么呢?司明明还懂得玩谐音呢!
第79章 一个故事(七)
苏景秋在怀疑自己不被爱着, 司明明在思考一些别的事,而陆曼曼跟叶惊秋一直在吵闹,他们在高中就一直吵, 现在那感觉很熟悉。
叶惊秋住的地方很美。林子里的虫鸣鸟叫都很动人, 太阳距离人很近,司明明裹成粽子, 仍旧被紫外线打透了,她觉得痒,但不像从前那样痛苦。孩子们的歌声很好听, 他们希望司明明能留下,因为再过几天,他们要每天凌晨三点出发去捡松茸。他们觉得司明明虽然瘦弱,单又很能干的样子,是捡菌子的一把好手。藏民们喝了酒就打架,打完架又喝酒, 天不亮就去做活。收留叶惊秋的这家藏民的屋顶上插着几面旗帜, 风一吹,那旗子就格外骄傲。
司明明获得了心灵的休憩、陆曼曼获得了单纯的喜欢一个人的快乐, 而叶惊秋, 他获得了早已死去的记忆。
他们三个待在一起, 就像回到高中时代, 这样的感觉也不是谁都能体会。
司明明偷偷问叶惊秋:“你好奇你的亲生母亲吗?”如果他好奇,她可以跟他说说她在精神病院看到的人, 她不会加以美化,会如实描述, 让叶惊秋对自己的母亲有具象的想象。
他摇摇头。
“那你究竟为什么要被直播?”司明明又问。
“赚钱送孩子去学点什么,给他们买点东西, 虽然他们有很多值钱的东西,但他们又很贫穷。真奇……叶惊秋答。
“既然如此,我想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司明明看着远处跑来跑去的孩子们,他们首先要保证自己的民族语言和普通话教育,其次要能看更多的书。她是在看到那几个孩子的第一瞬间就有了这样的念头的。这个念头把她从对工作的厌恶中解放了出来,她想再待几天,等等她的朋友。
也不算是朋友,只是一个相交不深的、但司明明很欣赏的同事,艾兰。
她离职后,司明明一直在关注她的动态,看到她做的公益图书馆的进度,时日很艰难。司明明认为这里很适合她的选址,那几个孩子以至于附近村落的孩子的教育目标很契合艾兰的目标,所以她想让艾兰来看看。艾兰几乎一秒钟就决定了要来,而她动作很快,当天一早开始辗转,这一天晚上就到了这块闭塞但充满人情味的地方。
司明明跟艾兰很久没见,但她们省去了寒酸。司明明称叶惊秋是她在此扎根的老朋友,又对藏民朋友们说艾兰是佛祖的读书信使。
艾兰有点不好意思,她创业很难,非赢利性的创业更不能称之为创业。这一年多她很拮据。你很难想象一个在大城市拿过多年高薪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苦行僧”,开始算计着花钱、降级消费,就连化妆品都换成了十块钱一支的乳膏。
陆曼曼对艾兰充满好奇。
她自己奢侈痛快地生活,不知艾兰这样低物欲地活着是否适应。所以当艾兰从大背包里向外拿东西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看着。最后拿起一个透明的便携管闻了闻,说:“这玩意儿我小时候老用,现在还好用吗?”
艾兰认真回答她:“化妆品的基础功效是保湿,它能做到,而且添加剂少。我用了一段时间,觉得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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