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司明明说:“谢谢你。”
“老板说降底薪,是全员降。”下属有意提醒司明明。
司明明就点点头。这个当口降底薪算什么大事呢?很多人已经保不住工作了。从前失业时大多数人会有充分准备的,而现在,很可能上午还在开会,下午工作权限就被关了。
司明明登陆自己的系统,发现密码怎么输入都不对。第四遍的时候她明白了,老板的矛头已经指向了她。在老板看来,司明明不够听话,又拿着高薪,哪怕她一手梳理了这里的配套流程,助力业务跑起来,老板都觉得她是眼中钉。最重要的是,老板在记恨司明明没有成为他和施一楠的桥梁,这触犯了他自己的切身利益。人就是这样现实。
司明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她的情绪已经波动过了,好像第二波很难再来了。
她不去找老板,老板反倒找上了她。看到她气色不好,以为是自己下令关她权限起了作用。创业老板想让司明明懂得一个道理:不管她从前干什么的、有什么样的背景,现在他在他公司,就是要听他的。不然她日子不会好过。
他再次提出想让司明明组个私人饭局,让他请施一楠吃个饭。
“为什么你觉得我这种水平的人能请到施总吃饭呢?”司明明问。创业公司老板嘴角扬了下,那抹笑容颇具深意。司明明懂了,他对传言全然相信,觉得她跟施一楠有不干不净的关系。所以他才让她出面组私人饭局。他把她当成了自己公司的诱饵。
且不需要单独付出任何成本的诱饵。
“我请不来。”她直接拒绝。
“这对你来说不难。公司好了我不会亏待你。”
“公司好了你套现了,员工要裁了失业了,很有可能烂摊子要我收拾。你真的以为我不懂吗?”司明明眉头皱起,她语气平静,但态度坚决又强势:“我给你一个建议:如果你真的想找一个好买家,不如好好经营产品,不要盲目扩张、把业务再做精些。以我对施总的了解,他负责的投资并购那部分业务,更倾向于长期主义。”
“如果司老师有这样的本事,那今天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应该是你。”被欲望吞噬的自大的创业者,眼里已经容不下任何比他位低的人。就像他时不时在办公室辱骂下属:“不能干就他妈给我滚蛋!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你有脑子吗?”这样一看,他对司明明还算“尊重”。
“我没这样的本事,所以我也不会大包大揽,比如请施总吃饭这件事。事实上我清楚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不配在私下场合里跟施总坐一张餐桌。”言外之意,你不配。
老板抬腿走了,司明明打开自己的私人手机,在备忘录里着手准备辞职信。她隐隐感觉自己将遭遇一场空前的职场霸凌,她不想跟这样的人缠斗,只想尽快撤退。
她意识到这份工作已经开始蚕食她的心灵和灵性,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对工作感到厌烦。她从前总对下属说:做好工作的第一要义就是真心喜欢。不然只能做到及格而非出众。因为喜欢本身就是一种天赋。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
下午六点半,她背起包准时出了公司,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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