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也是晒着。
“你不吃?”她问苏景秋。态度像回到最初, 但仔细品咂还是有一些不同-更生疏了。
“我吃过了。”苏景秋答。事实上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什么都没吃。他昨天又悄悄回了趟家里,看到冰箱的东西一动不动, 客厅、餐厅的东西都恢复了他一个人住的时候的摆设。刚好阿姨还没走,苏景秋就问阿姨:“怎么摆回去了?”
阿姨说是司明明让的。理由是觉得原来那么摆的确方便。
司明明在为撤退做准备, 这让苏景秋焦虑起来。他昨天晚上吃不下,上午也吃不下, 食欲一下就消失了似的。
苏景秋总说“民以食为天”,他是无论遇到什么大事都要好好吃饭的人的。食欲的消失大概意味着他的人生进入到新的里程,他的身体和心灵都被再造。无坚不摧变成了过去,畏惧和惶恐注入了他的血液。
司明明一边吃饭一边说:“还好今天下午没约满,我去找工作人员,又临时帮忙处理了一下。”
“现在都懒得结婚,也懒得离婚。”苏景秋说。
司明明将身体靠向椅背,看着苏景秋。透视一样的目光又回到她脸上,将他整个人扫视了一遍:“你上午为什么不来?”不等他回答,她继续说:“我以为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没有困难。我不想离婚了。”
苏景秋太直接了。这令司明明震惊。他说离婚的时候很坚决,现在说不想离婚也很坚决。好像离不离都随着他自己的心意,而她只要听从摆布就好了似的。
“你确定不想离婚了是吗?也就是说无论今天怎么说,你都不会走进民政局。如果我想离婚,只能走起诉是吗?“司明明问。
“对。”苏景秋点头。
“你可真能给我找事。”
司明明被苏景秋气笑了,桌下的腿突然抬起来踢了他一脚。骤然的疼痛让苏景秋弯身去看,等他看完司明明已经站起来穿防晒衣了。
她还是夏天那套流程。
长防晒衣的拉链到脖子下面,戴上防晒口罩和墨镜,整个人就隐藏了起来。但苏景秋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正在墨镜之后看着他。
他很不自在。
有点紧张。
并且非常不愿承认,他的心跳快了起来。
他在等司明明说话。
司明明慢吞吞的:“那你就等我起诉你吧。”
司明明没有心情起诉他,但还是吓唬了他这一句。她焦头烂额,没有精力再去打一场离婚官司。苏景秋就庆幸她现在流年不利吧。不然她一定会给他展示一下她离婚的决心的。
“你有个屁决心啊?”在她开车破车回家的路上,陆曼曼发起语音通话,跟张乐乐一起问她离婚是否顺利的事。司明明如实说了,陆曼曼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
“司明明我第一天认识你啊?你要真想离婚,你那个烂工作绝不会成为你的借口。现在哪怕你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你也是一定要离的。承认不想离婚丢人吗?这点你就要向苏景秋学习了,那种不要脸的精神简直很厉害。”陆曼曼想什么说什么,事实上司明明离婚不顺利,她还偷偷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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