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睡颜真好看,也让司明明觉得快乐。陆曼曼终于没有动静了,叶惊秋也在吐了三次后安静下去。
苏景秋的洁癖发作了,尽管人是微醺状,但看着歪倒的酒瓶和满桌的狼藉开始觉得焦虑。不行,我得打扫干净。我真是太喜欢劳动了。
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开始了劳作。酒杯碗筷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从餐厅到厨房。一个不稳,肩膀撞门上,哎呦我操一声。一个人就能演一个小品,明明没说话,但每一个动作都是令人“振聋发聩”的台词。
司明明叹口气,无奈地走出去,准备帮他一把。
苏景秋听到动静,回过头,突然低吼一声:“站住!别动!”
司明明一愣:“怎么了?”
他转而笑了:“怎么能让明总干这种粗活呢!你边呆着去吧!”
“没事。我可以帮你把碗放洗碗机。”
“可以吗?”苏景秋问。
“不可以吗?”司明明反问。
苏景秋就笑了。
他酒后会有一点点的鼻音,嗓音也不似平常朗润,听起来有点黏糊,又像小孩在撒娇、小狗在摇尾巴:“辛苦司明明了。辛苦了。”他说:“你要是累了,就停下,不用你。”
司明明罕见伸手拍了拍他头顶,说:“不辛苦。”
“你摸狗呢?”苏景秋问。
“如果你不觉得冒犯的话……
苏景秋就撇撇嘴:“我就算是狗,也是一条凶狠的藏獒,让别人闻风丧胆。”说完拍拍心口,将那个酒嗝拍下去。他发现似乎久不饮酒,他已经不胜酒力。这点酒就让他头晕目眩。
然而司明明说的话让这种状况更加重几分。
“如果你下次再轻易说离婚,那我们就真的离了吧。”司明明一边放碗一边平静地说:“我是奔着长久经营感情去的,如果你总把离婚挂嘴边,我会倍受打击。”
苏景秋知道司明明没看他,却还是呆呆地点头。
“还有,我希望你信任我,像我信任你一样。有时遇事不吵不闹并非因为不在乎,一是因为信任,一是因为修养。”
“好。”
“别光说好。”
“好的。”
…
司明明瞪他一眼,转而笑了。话说出口的感觉很好,坦坦荡荡不扭捏的感觉很好,推倒心墙的感觉很好,向前看的感觉更好。
司明明想她之所以有时会疲惫,大概源于她对自我不断增加的要求。这也促使着她对别人的要求也不断增加。所以在她身边的人好像都大气不敢出。
“自在一点。”她又说了一句,不知是对苏景秋说,还是对自己说。
“好的,我们都自在一点。”苏景秋说:“你自在了,我就自在了。”
他上前一步,拦住司明明的动作,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心里的委屈已经全然消失了,他就是这么没出息,司明明给他一个笑脸,他就如云雨初霁茅塞顿开。他好想抱抱她。
他们吵了这么久,一个心甘情愿的拥抱于他而言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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