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都不理我,后来我说没事了,哥来接你回家了,你听到这句话愣了下,抬头看向我,以为是我的鬼魂来带你走,于是拿过枪,自杀了……”
靳寒冲过去拦住他,子弹从他的小腿上擦过去。
靳寒一不做而不休,把定位器放进了他腿里。
“我知道定位器在腿里很疼,我知道它会割你的肉,哥都知道,全都知道,但那是我唯一的办法了,我一秒钟都赌不起了。”
裴溪洄失踪两个小时后,靳寒收到消息坐直升机赶回枫岛,联合枫岛全部警力展开地毯式搜索。
他当时还庆幸,弟弟身上带着两个定位环,脚上一个手上一个,都伪装成了普通饰品。
那天晚上枫岛电视台没有播报晚间新闻,靳寒占用十五分钟黄金时段插播了一条寻人启事,说我弟弟丢了,求大家帮我找找。
他是继霍深之后,枫岛第二位守护神,在海上守船的那些年救过成百上千人。
枫岛人最知感恩,几乎全体市民都放下手头的事,帮他一起找弟弟。
那晚整个枫岛灯火通明,每栋大楼上的LED显示屏都在播报那则寻人启事。所有出租车、大巴车、骑行的路人都拿着裴溪洄的照片,沿途询问路人,有没有见过这个男孩儿。
很快就有人提供线索,说看到疑似小裴的人在中南路出现,而裴溪洄身上定位器一路移动的方向,确实指向中南路尽头的一个广场。
那个广场在枫岛最西端,靳寒要赶过去需要跨越大半个岛,他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耗时一刻钟,可等他到的时候却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裴溪洄。
而是穿着他的衣服,戴着他的定位环的靶子。有人给了那人一千块,让他一刻不停地朝西跑,为的就是把靳寒引到最远的地方,为折磨小裴留出时间。
“我掰过他的脸,不是你,定位环全被剪断了,其中一个还沾着血……我当时、我当时……”
“别说了哥哥。”裴溪洄紧紧地把他拥进怀里,他知道,靳寒当时一定崩溃了。
昨天哥哥只不过离开几个小时,他都担心得要喘不过气,更不用说哥哥在明知道他被坏人抓走的情况下,沿着定位器一路找过去,最后却发现是坏人在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所以把定位器植入他腿里一点都不过分,那是靳寒最后的办法,也是最保险的办法。
如果换成他,不仅要在哥哥腿里放定位器,还要把他绑在自己身上,一秒都不准他离开视线。
先是浪费两个小时,又是十五分钟,当时警方明确告诉靳寒,如果坏人就是照着要你弟的命来的,那么即便找到人也很可能晚了。
靳寒说他知道,他明白,但他不能把弟弟一个人留在外面,是生是死都要去接他。
最终人是接回来的,但裴溪洄已经疯了。
灵魂被撕碎,只剩一副躯壳。
他醒来两天,自杀了十七次。
最严重的一次想要把餐叉扎进自己的眼睛,因为他说他看到坏人在割他哥哥的肉。
靳寒抱着他,按着他,用束缚带把他捆在床上,逼他看着自己,告诉他死去的不是我,是靳炎。
但裴溪洄不信,他一直在尖叫,说哥哥对不起,是我把你害死的。
所有人都知道裴溪洄活不下去了,医生甚至提议安乐死。
靳寒不让,说他好不容易撑到我去救他,我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他。
他请了国内国外很多医生,三堂会诊,得出两个方案。
第一,用大剂量镇定剂来帮裴溪洄保持清醒,但一旦开始用药就意味他这辈子都要依赖镇定剂活着,副作用很严重,还要有人二十四小时一刻不停地看着他,不然他随时可能自杀。
第二,用另一种精神药物和他体内的致幻剂对冲,再催眠抹去他那一晚的记忆。但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一针下去裴溪洄可能恢复正常,同时也有50%的概率变成傻子。
两种方案摆在这,要有一个人来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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