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他赤裸的上身同纱布一样惨白,唯有手腕那节红绳带着刺目的颜色,“还有什么想问的,情报员?”
“这可不像是要告诉我什么的态度。”金发男人略微活动脖子,环在颈上的少年的手像是缠绕的毒蛇,“只是对你锲而不舍戴着刻了人名字的颈环的原因好奇罢了。”
他松开男人的脖颈,咬牙笑起来:“那就让我这个被虐待过的家伙告诉你原因:因为这东西能给我安全感,没有它我会死。”
安室透一怔。
他在几秒的反应时间里,没能把安全感和生死这两个词划上什么逻辑上的关联。
他捏着少年按在自己脖颈上的手,适时收敛锋芒,起身道:“我去盛粥。”
空气里又变成了那股味道,消毒水混着酒精还有米汤的香味,连绵的雨让这栋高级公寓都泛着淡淡的潮湿。
松田伊夏眉头紧皱不下。
说着不在意,但少年眉眼间显然有薄凉的一层愠怒,在松开男人下床时低骂:“和你们情报人员做爱就是麻烦。”
麻、烦、死、了。
安室透轻耸肩膀,推开门出去,盛了碗粥,又拿出胃药放在旁边。
等重新返回卧室,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窗户大开。
他将手中托盘放下,拿起刚才起就震动不停的手机,点进加密账号发送的邮件。
里面陈列着小巷以及周围大范围内的调查情况。
[……发现的尸体总共28具,均为利器致死,死者查不出身份。但从现场痕迹来看,恐怕不止这些。]
只是提前被其他人处理掉了。
男人一张张看过这些尸体的照片,锋利的创口自胸口破开,穿透心脏,一击毙命。
窗外冷风阵阵,吹起一阵刻骨的寒意。
——*松田伊夏推开窗户,直接落入老宅卧室。
他就着水吞了几颗胃疼药和止疼片,将药盒扔在一边,走进浴室洗了把脸。
真是疯了。
攥着那节红绳,他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晦暗不明的面色。
本来借着波本接触他后面组织的目的早就达到,今晚在小巷外传来脚步声时他就已经察觉,居然还不躲开,莫名其妙跟对方回去,总不能是贪图免费的包扎吧?
松田伊夏脱去身上这件属于别人的衣服,扔在一边。
男人显然已经习惯包扎,每一处伤口都处理得当,用干净的绷带细细包裹,再看不见任何一点血痕。
不,还有。
少年注视着镜子,然后低头看去。
他腹部多出四道血痕,伤口四周翻皮泛白,新生的伤口向外渗着血珠。
……哪来的?
忽得想起刚惊醒时安室透皱眉盯着自己腹部的模样,还有他刚巧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松田伊夏朝自己左手看去。
四指指尖残留着淡红。
他用水将手洗净。
那点困意烟消云散,松田伊夏从楼下冰箱翻出早些时候剩的面包,拎上二楼,打开下方有一处陈年的踢痕的门。
将一片叼进嘴里,他动作迅速地给腹部上药,在暗网上查看情况。
悬赏金没再往上叠加,眼看限期将近,大波人马有去无回,事情已经趋于平静。
他感觉人数仍有些不对,有些少,像是有人给他拦下了一部分。要不然他恐怕比现在要狼狈。
咽下面包,他伸手从衣柜里挑换洗衣服,在抽出一条累叠在中间的长裤时,一张纸忽得从里面飞出来,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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