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面时最普通的银钉。
在楼梯间头顶上方暧昧的灯光中折射出一抹碎光。
安室透咬牙,警告般冲他命令:“过来。”
一副要他现在“弃暗投明”的架势,但是“弃暗投明”后是否“既往不咎”, 这一点实在有待商榷。
七海建人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什么情况?
他想起刚见面时对松田伊夏过于亲昵的称呼, 以及现在的态度,瞬间有了答案。
……松田伊夏!天天在外面干什么呢!
他侧头, 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少年。
后者给了他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
七海建人简直想叹气, 他低声:“这是你在外面惹到的麻烦?”
他们前脚来调查疑似情杀的事件, 后脚松田伊夏就被以同样的原因堵在这里, 实在是太应景了!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他皱起的眉毛没有松开, 反倒有越皱越紧的趋势。
刚才照面时他就下意识打量过对方,无论气质还是表现,都是个及其危险的人物。
——所以松田伊夏到底是怎么惹上这种人的?不对,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那种哪里危险哪里钻的性格。
心里想着,七海建人反手又把少年往自己身后按了按。
松田伊夏能力不弱,但是不稳定性太高,带着一身炸弹一样的术式迟早把自己作出事。而且也没因为相信对方的能力,就拦也不拦把后辈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在外面招惹上自己最大的“麻烦”的少年连连点头,肯定了这个说法。
“……在、外、面?”安室透扬眉重复。
即使七海建人压低了声音,但这里毕竟是狭窄的私密空间,无论什么声音说话,都能清晰地传到其他人耳中。
他语气里“在外面”所代表的含义实在太过亲昵,就好似早早把松田伊夏划分到了自己的阵营里,两人的事情全都是家里的内事,而少年干出的其他事情,是因为不知收敛在外面惹出的麻烦。
换个说法,简直像丈夫在对自己妻子说话。
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他在外面乱玩的时候招惹出的麻烦。”安室透冷笑着上前一步,“伊夏他知道他被你划分进什么阵营里了?”
七海建人:“他再清楚不过。”
扒在他身后的少年瞥了他一眼,难得没吭声。被五条悟带回咒高后他身份危险,身上那股怎么都不正常的劲显然也没让咒高的校长觉得他是什么可用之才,第二个把他划入“咒术师同伴”阵营而不是随时爆炸的危险因素类别的就是七海建人。
不反驳,相当于一种沉默的许可。
可惜两队人马想到的“阵营”这个词代表的含义相差十万八千里,安室透攥紧拳头,手心刺痛。
他讽刺:“我前几次天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也没听过你这号人。”
最难缠的那种类型。七海建人在心里评估。
他一向是遵从事实、严于律己的那号人物,所以会显得太过严肃,而面前的人显然和他大相径庭,即使身上阴沉与恼怒的气息浓郁到快要炸出来,脸上仍然能维持着鬼魅般的笑脸。
口蜜腹剑,城府深沉。松田伊夏如果对上这种人,如果后者又毫不手软的话,恐怕真不是对手。
其他几个学生在楼下的情况还不清楚,速战速决。
“现在见了。”七海建人道,“鄙姓七海。现在,可以麻烦你让开,让我和他回到我们的房间了?”
说罢,他拉起松田伊夏的手腕,准备直接与对方错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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