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下头,用尽全身力气才道:“……我需要钱。”
太过直白的答案,反倒让对方有些惊奇地扬眉。
他好似太过纠结,踌躇地伸手捏了捏耳垂。
——耳坠上的挂件随之晃动,预示着耳麦已经联通。
他轻轻吸了一下鼻子:“爸爸为了赚钱打了很多工,皮肤都晒成了黑色,头发也黄了……我付不起医药费还有学费。”
眼睛笼上了一层薄雾。
好似一转眼,他真的有了一个早逝的妈,病重的爸,年幼的妹妹,只留下破碎的他。
熊日:“……?”
打工打太多头发黄了皮肤黑了,还有这种病,难道是他孤陋寡闻了。
他递给对方一张纸巾,低声安慰:“别哭,这么漂亮的眼睛哭起来就可惜了。”
少年连忙用餐巾纸挡住眼睛,眼角都被擦出绯色:“谢谢。对不起,只是阿星姐说……”
“没关系,乖孩子。”男人低声道,“我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和前妻离婚以后就很久没见过他了,以后你也可以常来陪我,把我当父亲。你今年多少岁?”
“……真的?”他咬了一下嘴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慈爱,“谢谢您。”
松田伊夏瞥了一眼不远处,遥遥和一双紫灰色的眼眸对上视线。
安室透就站在远处灯光照耀不到的暗处,背对着身后巨大的落地窗,霓虹灯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照亮金色的发丝。
却给那张表情冷凝的脸,镀上一层漠色。
前方,灯光之下,松田伊夏的一举一动是如此清晰。
他看见少年笑起来,脸上闪过恰到好处的羞赧。
眼睛越过熊日健利的肩膀,直直看向自己。
“谢谢先生。”故意将口型做得格外圆而标准,“我过半年就快17了。”
因为抿过香槟,嘴唇被润开,灯光在上面投下细碎斑斓的闪。
那枚小巧的舌钉就这样展现出来,刻意换过的宝石面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夺目的光彩。
刻意的、乖巧的、毫无保留的。
展示出猩红的舌面,贯穿了红舌的钉饰,尖锐的犬牙,纤长的脖颈,和上面黑色的颈环。
只一瞬间。
安室透看见熊日健利那双精明的眼睛眯起,眼中瞬时闪过深沉而狂烈的暗色。他见过太多这种被精虫塞满大脑的蠢货,只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放置于身侧的手倏地捏紧。
熊日健利呼吸骤然一滞。
下一秒,他迎上了对方的眼睛。红色的眼眸中,妖邪的多瓣重莲纹路一闪而过。
脑内原本只是闪过的念头愈演愈烈,他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肩膀:“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
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被他的手掌罩住的肩膀不自觉畏缩了一下,眼睛倏地湿漉起来,少年想看他,但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好。”声音有点抖。
他被对方带着离开宴会厅,在这场宴会上搭伴离开的人太多,甚至没人多往这边看一眼。
安室透目送他们离场。
有客人过来,询问他是否可以去客房为他倒一杯葡萄酒。
金发男人扬起几近完美的笑容。
手下动作标准而利落。鲜红的酒液淌进玻璃杯。
没有收敛自己周身的气息,他举手投足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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