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所有关于是否是真的的认知,都来源于对于人记忆的提取。
但是今天,这一步从最开始就失败了。无论是松田伊夏、七海建人还是江户川柯南,都没有让他看完记忆的全貌。
也就留下了大量可以操作的空白。
而为了让他们互相攀咬,把其中一方定罪,咒灵一定会肯定每一条罪证都有效。
那些鱼塘、香菜和甜品拯救世界的罪名从未出现在这种场合,所以每一次天平都会停顿,在计算出它们所承受的重量时才继续行动。
但是刚才的两条没有。
有人,组织的人,或者是其他相关的人,也曾经掉入过这只咒灵捕食用的领域之中。
然后在肆意的攀咬和状告里,将这些作为罪证提交。
……连那个“饲养危险物种”都没有让审判有任何停顿。
他闭了闭眼睛,脑中闪过当时在拍卖行的地下,只伸出触须就比许多他见过的咒灵都要庞大的怪物。
松田伊夏一只不解,为什么在当时所有开关都已经关闭的情况下,自己和麻生邦走过那里时会忽然触发警报,导致地下通道入口打开,那只咒灵的触手不再受到束缚。
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自己。
因为他身上挥之不去的、属于咒灵的气息,在来到那个房间时,满足了开门的条件。
之前无数次,那些被豢养在地下的逃犯们,就干着这样的活:将咒灵送至房间,然后等待闸门打开,那只巨大的怪物将其吞噬。
所以他路过时,那里的感应设备和门锁把他当做了今晚要送来的晚餐。
饲养。
这句话说的没错,他们在地下饲养了一只庞大的、不知用途的咒灵。
就在米花市的地下。
松田伊夏站起来,垂眸看向对面。
托盘摇摇欲坠,每一次晃动都伴随着底下无数只手组成的深潭嘶哑的低吼声。
足以让每一个被压入审判台的人头晕目眩。
被拽入这里的人,大多紧抱着悬吊托盘的细杆不敢松手,生怕不慎坠入泥潭。
而现在,马上要因为罪孽过于沉重而被天平扔下的人显然不是他。
原本选择坐在旁边的江户川柯南已经重新站回托盘中央,因为那些从深潭探出的手,已经能摸到托盘周围。
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拽住拖下。
又是一个规则,罪孽重的那一方死亡,轻的那方反生。
“可惜。”松田伊夏终于准备践行自己方才没有和男孩明说的计划。
他冲两人眨了眨眼,伸了个懒腰,然后因为不慎扯到腹部的伤口略微吸气。
“我不是一个喜欢规则的人。”
江户川柯南的瞳孔瞬间睁大。
一个短促的阻拦尚未从喉咙中挤出,对面那人就已经有了动作。
御守被他随意却又谨慎地放进胸口内侧口袋,手臂抬起,一个吊儿郎当的谢幕礼。
毫不犹疑的后退。
直至站在摇晃的托盘边,没有丝毫停顿。
向后,下坠。
同不久前自高空坠落时如出一辙。
松田伊夏太习惯这种失重的感觉,坠楼是最漫长、也最容易挽回的死法。
很多次,只有在急速下落时,他才能看清突然出现的那道影子的脸。
以至于现在,他甚至能够算清到达底部需要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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