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挽此番来意,一则因为馆陶大长公主相请,另一则因为陈四娘。
下一盘大棋的刘挽,断不可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
世族官绅中从来不乏聪明人,刘挽的算计哪怕他们一时猜不到,不代表他们会一直无所觉察,走到某一步的刘挽,不可能会回头。不回头,有些事世族官绅敢动手,刘挽断不会给他们退缩的机会。
舆论的压力,比起他们这些人,刘挽更懂得如何才能利用到极致。
再说了,戏都唱了,接下来要怎么装作两方不同态度的人,不过是靠说话罢了,还能不知道怎么办?
陈四娘在其中的推手,不得不说算是让刘挽意外的存在,尤其当刘挽得知陈四娘作为一个出手的人,更觉惊喜。
是以,刘挽须得上门弄清楚馆陶大长公主的盘算。
“来了。”馆陶大长公主和刘挽之间,书信往来并不算太多,见面更少。
毕竟上了年纪,馆陶大长公主并不太喜欢进宫,哪怕进宫也不会去寻刘挽。这一年来刘彻居于上林苑内的时间越来越长,刘挽都跟着住进上林苑,回长安的次数数都数得过来,无事,馆陶大长公主也不会寻上刘挽。
刘挽作一揖,馆陶大长公主指向不远处的蒲团意示刘挽坐下,又对董偃道:“你先下去。”
董偃应下一声,并没有任何的不悦,更多像是习惯。
刘挽算不得喜欢董偃,也不想管馆陶大长公主对董偃是信任或者不信任,她同馆陶大长公主议事时,并没有让董偃参与的意思。有过一回试探,知晓刘挽态度的馆陶大长公主也不会再一次试探,该让董偃离开,用不着刘挽开口。
“藏书楼,你当真舍得交到陛下手中?”馆陶大长公主开门见山问起,安容处打从一开始刘挽挂的是朝廷的名,刘彻的名,馆陶大长公主根本不需要多嘴一问,独独一个藏书楼,观藏书楼的影响力,揽天下之才,刘挽要是将藏书楼握在手,将来天下人才将大都出于刘挽之手。
刘挽答道:“我当初建立藏书楼的初衷是为大汉育人才,为了让我父皇,大汉,从此不再受制于世族官绅。太学是有了,各地建立不少的书院不假,但远远不够。没有金钱的支撑,不给人们有初初学习的机会,不知要费多少年时间才有可能做到不缺人才。书,读的人越多,才越有意义。”
坦然而有远见的刘挽,在刘挽身侧的陈四娘不由多打量刘挽几眼。
馆陶大长公主道:“只是要交安容处和藏书楼而已?为此,你那贪墨的罪名都抛之不顾,任由天下人对你指指点点?”
“我又不靠名声混日子。”刘挽很是无所谓,她都有实权在手,何须在意别人怎么骂她参她,但凡刘彻不想对付她,刘挽照旧过她的日子,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你多年经营起来的好名声,不好让人毁了。”馆陶大长公主想起刘挽从几岁开始经营,在百姓那儿,刘挽是非常好的存在,心中有他们,更为他们处处着想,教他们手艺,让他们读书识字,更想方设法让他们立足于世。
馆陶大长公主听闻长安城内的百姓在得知刘挽竟然贪墨赈灾的粮草时,反应也并不是很好,很多人都在等刘挽出面证明她的清白。
“名声有利有弊,太多的人夸赞未必见得是好事,还是应该让人多骂我才好。”刘挽如是道来,陈四娘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一个公主,懂得进退,既不会一味苛求名声,更不受人威胁。从来,刘挽都很清楚自身所求。
馆陶大长公主再问:“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出面澄清?”
刘挽无奈笑道:“朝廷拨出的所谓粮食和衣物草药几乎都是我出的,姑祖母觉得我有何必要管那无中生有的罪名?他们想闹由他们闹是。既是永远不可能成为攻击我的罪名,何畏之有?我父皇对咬着不放的人,心中更多的是厌烦。这对我有利。”
无中生有的罪名,一个个还敢咬着不放,不知他们哪里来的底气。
反正在刘彻那儿,钱和粮怎么来的,再没有比刘彻更清楚的,这样的情况下,越是有人要扣刘挽罪名,反而让刘彻心中越发不喜,不用刘挽解释,刘彻会把人登记在小本本上,将来真有一天刘挽再让人捉着把柄,刘彻定会想起此番的无中生有,对这群人说的话打上一个问号。
“四娘这一回没有帮倒忙吧?”言及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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