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反思,莫不是他看错了,外面并不是白天,而是如同眼前的一切一样,已然是白天?
这个念头一起,下一刻,原本的星空消失了,朗朗乾坤再现,好像方才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罢了,这样的把戏我们是不敢在长公主面前显露的。”安夫人并不避讳提及刘挽时显露出的慎重,以及对刘挽的佩服。
刘挽无论文武都值得人敬佩,生来已然得尽世间荣华的人,少有像刘挽一样勤奋。更何况,刘挽有着很多人所没有的仁爱之心,这何尝不是无数人愿意为刘挽前扑后继的原因。
诸子百家,但凡换成另一个人都不可能将他们聚拢,更不可能让他们发挥他们所长。
无论世人如何的看待刘挽,有多少世族恨不得将刘挽除之而后快,在诸子百家这些人的心里,他们是感激刘挽的。
感激于因为刘挽,得以让他们发挥他们的长处,以令他们叫世人知,他们于国有功,于民有利。奇技淫巧,那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刘挽让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个手工业的王国,纵然再瞧不上他们的人,如今也不得不承认一点,他们的价值从前没有体现出来,完全是因为没有人会用。而刘挽,恰好是将他们各自的长处都发挥到极致的人!
诸子百家的人,他们平日埋头苦干,极少说那些好听的话,可诸子百家里,谁在心里头不感谢刘挽?
倘若不是刘挽,他们或许如今还在外头无处容身,为世人所唾弃,以为他们不过都是些异想天开的疯子。不会有人懂得他们的价值,肯定他们的奇思妙想。更不会有人明白,像他们这样的人,能为国家和人民创造出多么大的价值。
是以,愿意为刘挽豁出命的人从来不在少数。只不过,刘挽不开这个口,而诸子百家的人里,也懂得少和刘挽往来,那才是对刘挽最大的感谢。
安夫人肯定刘挽,刘据重重点头,很是以为自家的姐姐从来都是不差的。值得世人的尊重。对上安夫人,刘据道:“依夫人所见,大汉还有多少年的江山可承?”
嘶,饶是安夫人并非全然没有心理准备,从刘据的嘴里听到这些话,依然不得不为之震惊。
这是一国的太子,而且是在大汉蒸蒸日上的情况下会问出的问题吗?
“怎么?夫人没能算到?”刘据问出之后并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何不妥之处,只好奇的想从安夫人这儿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安夫人收回眼中的惊讶,“依太子所见呢?”
“我不会天文地理,也不会命理之数,但我知道,大汉虽然开疆辟土,似是蒸蒸日上,实则暗流涌动,稍有不慎必将覆灭。若非有能之君,不过百年光景而已。”刘据丢出的内容,何尝不再次让人震惊不矣。
不过百年的光景,须知大汉建朝至今也不到百年的光景。
“太子这番话不怕传到陛下的耳中吗?”安夫人震惊过后,倒是乐意和刘据聊聊。不过,刘据敢将这样的一番话宣之于口,何尝不让安夫人意外。
刘据笑笑道:“何畏之有呢?”
安夫人审视的目光落在刘据的脸上,不能否认,刘据更像卫家人,像卫子夫,像卫青,温和内敛,不似刘彻,刘挽,流光溢彩,耀眼夺目,叫人一眼便为之而惊艳。
可是,这样的人,静静的看,静静的思虑,静静的谋划,未必见得逊色于夺目之人。
此刻,安夫人重重的点点头道:“太子无畏,颇有几分风骨。”
刘据昂头挺胸问:“夫人会救我二姐的对吗?”
“若须得太子的命以救泰永长公主,太子愿意吗?”安夫人问之,刘据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我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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