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般, 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姜椿被唬了一跳:“怎么了这是?怎地好端端的,突然就哭起来了?”
这家伙自打身子骨养好后, 精神状态恢复正常, 仿佛从前那个羞涩而又脆弱的人儿不是他似的。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他掉眼泪了。
姜椿不问还好,一发问, 宋时桉眼泪掉得更凶了, 边哭边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二弟妹都怀上身孕了, 你的肚皮却没动静?
我成日努力耕耘, 各种姿势都尝试遍了,谁知竟是白费力气。
难道我宋时桉犯了甚天条,命里注定不会有子嗣?”
上辈子没子嗣倒罢了,是他自己不愿续娶,他也不在意死后有没有人继承香火。
但这辈子他跟姜椿琴瑟和鸣, 他无比期盼她能生下两人的子嗣,哪怕只生一个。
如此姜椿在这里就有了骨血羁绊, 不会突然哪日一觉醒来, 这芯子里又变回了原来的姜椿。
他一直等一直等,谁知等来的除了失望,还有二弟妹怀上身孕的消息。
上辈子二弟妹直到来年九月才怀上身孕, 这辈子却提前了足足大半年。
老二何德何能,竟然有这样的好运气?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叫自己如何不伤心?
姜椿听到“各种姿势都尝试遍了”这话的时候,嘴角抽了抽,差点没笑出声来。
但看他哭得这般伤心,自己要是笑场的话,他肯定会恼羞成怒,今晚估计都没法把人哄好了。
所以她使劲咬住自己的腮帮子肉,艰难地将笑意给憋了回去。
她掏出帕子,边给他拭泪边哄道:“这有甚好哭的?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先前就跟你说过了,子嗣这事我没甚执念,有当然最好,没有也不妨事。
我娘家那头,可以让族长帮忙寻个家里父母双亡的孤儿过继。
宋家这边,二弟跟二弟妹愿意过继给我们个孩子当然最好,不行咱们也从族里寻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过继。
不愿过继也没关系,索性叫二弟跟二弟妹所生的侄儿给咱们养老呗,咱们手里银钱跟产业不少,不怕他们不尽心。”
宋时桉抬起一双泪眼,瞪了她一眼:“你不懂,这不是过继不过继的问题,我根本不在意甚香火不香火的。”
姜椿确实不懂他为甚如此在意子嗣,大概是男人的尊严在作祟?
她顺毛哄道:“是是是,我不懂,我脑子笨嘛,哪像夫君聪明绝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她又将人揽进怀里,柔声道:“好啦好啦,莫哭了,咱们只是暂时没有子嗣而已,又不是被判了死刑,回头咱们多努力努力,没准就有好消息了呢。”
还意有所指地贼笑道:“夫君得闲多钻研钻研,兴许还有甚旁的姿势咱们没尝试过呢。”
宋时桉见她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压根就不懂自己的难过跟担忧,简直要被气死了。
他挣脱她的胳膊,反客为主,一下将她压到罗汉床的引枕上,伸手掐住她的脖颈。
嘴里冷冷道:“你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我不揭穿你,你还真当自己是姜椿本人了?”
被压到引枕上的姜椿脸上原本还带着笑意,还以为他哭着哭着虫虫上脑,要跟自己生小崽子呢。
谁知他竟然用如此暧昧(?)的姿势,说出如此惊悚的话语来。
一瞬间,她仿佛冰水浇头般,浑身从头到脚,连血液都冷透了。
完了完了,自己借尸还魂的秘密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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