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看完日出再下山,结果三个人都睡过头了。
贺颂在帐篷里压根就没起来,顾牧尘还是被自己司机的电话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歪在人家叶舟的肩膀上,睡得正香。
叶舟也揉着眼睛,嘟囔了一句早安。
天空是鱼肚白,东边则被初升的太阳染了大片的橙红,此时的风也不再是夜里的冷冽,而是有点松木般的味道,清清爽爽地拂来。
昨晚没睡好,怕着疲劳驾驶,顾牧尘和贺颂的司机很快都赶到,几人一起帮忙收拾了帐篷,贺颂眼睛都睁不开了,打着呵欠想把下巴放顾牧尘肩上,被人轻巧躲过,才半带埋怨地伸了个懒腰。
“我司机送你回去,”顾牧尘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腕,“是直接回学校吧。”
叶舟点点头,笑出了个单侧的小梨涡。
“哥哥,日出了,我能给你拍张照吗?”
贺颂插话:“等等呀,我去给你们拿相机,我应该带了的。”
顾牧尘整个人都在抗拒着后退,身体力行地表示哒咩,坚决不要拍。
他本来就不喜欢拍照,更何况这会还没洗脸呢!
对于顾牧尘而言,也就是幼儿园得小红花,期末拿奖状或者竞赛得奖杯的时候,会勉为其难地拍那么一张,平日里还是拉倒,相机这玩意拍点美食和猫猫狗狗就算了,拍人类,太浪费了。
“不用,”叶舟上前走一步,“我来拍。”
他朝着顾牧尘的方向直直地伸出手臂,双手的拇指和食指相连,做出一个框框的形状,又往回拉到自己面前,认真道:“哥哥,看镜头。”
“镜头”里的顾牧尘抬眸看来,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身后是红灿灿的朝阳,那双平日里没什么波澜的凤眼,定定地注视着这个拙劣的相框,然后,弯了起来。
“耶。”顾牧尘举起右手比了个手势,“拍完了吗?”
叶舟喉结滚动了下,就放下胳膊笑道:“拍完了,很好看。”
顺着山顶小路下来,分别坐到车上后,贺颂才猛然一惊,抓着顾牧尘的胳膊:“等等,看流星的时候我许愿了吗,我是不是忘记许了?”
顾牧尘关上车门,看着载有叶舟的那辆车发动后,才推开贺颂凑过来的脸,敷衍道:“”许了许了,你忘了。”
“是吗,那就好,”贺颂抚着自己的胸口,做作地撅起嘴,“那你许愿了吗?”
“没有,”顾牧尘闭眼小憩,“下次一定。”
车载香薰的味道逐渐散开,芬芳馥郁的玫瑰香细腻地充斥在空间里,原本阖着眼睛的顾牧尘掀开眼皮,略带嫌弃地看了贺颂一眼。
“忍会,”贺颂理直气壮,“我的车,我做主。”
话音刚落,就看到顾牧尘面无表情地按下车窗。
实在受不了这香水味。
任何人工提炼出来的香水,无论再怎么技艺精巧吹得天花乱坠,顾牧尘都有些接受不了,都觉得会有些莫名的反胃感,压根比不上真正自然界的味道。
“身为gay,你真没品味。”
贺颂不服气:“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代购买来的……”
“车的颜色也不好看。”
贺颂咬着牙:“还有呢,您要不一口气说完?”
“许愿也没有仪式感,”顾牧尘坐得很端正,侧头感受扑面而来风的清凉,“一般都是等到新月的时候才许愿,并且对着流星还不如去庙里拜拜呢,吃点斋饭做好事,不比这强。”
车辆拐了个弯,即将在前方道路旁停下,顾牧尘终于侧过脸,平静地看向贺颂。
“时间和新欢可以解决一切,”他伸手揉了下对方棕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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