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终于得救,可身体还未适应,此刻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好确认珍宝仍被自己小心珍藏。
不是没料想到司徒仲文会狗急跳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
只是努力谋划着一切,怕对方起疑心,就不能让顾牧尘的家人也参与进来,单枪匹马走进这深山,走进他的身边。
还好他在越野的后备箱里,击碎了侧面的尾灯,从而成功和司徒静碰上头,太多的阴差阳错,山里的夜晚冷得令人失去知觉,在野兽偶尔的嚎叫声中,他胆战心惊。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司徒仲文突然坐起身来,吐出一口带沙土的唾沫:“你不是恨我吗,叶舟,来,杀了我。”
“不然进了监狱,说不定我还能保释出来,”警笛声越来越大,司徒仲文喘着粗气,“你不是想报仇吗?”
叶舟看都没看他一眼,轻轻揉着顾牧尘的头发:“还有哪里疼吗?我看脚上也受伤了。”
“还好,”顾牧尘有些不好意思了,略微往外挣了下,“就是渴。”
司徒仲文舔着起皮的嘴唇:“你想清楚了,这是最后的机会,真的不想杀了我吗?”
身后的房子烧得更厉害了,黄莺倏忽间掠入夜色,司徒静还昏厥着,而支撑自己的那口气没了后,最先发觉到的就是贴身的手下,早已作鸟兽散,背在身后的双手终于停止了艰难的挣扎,司徒仲文悄悄地往后挪了下,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疯狂地向外跑去。
顾牧尘抬头:“追吗?”
“不追,”叶舟瞥了眼,“对他没兴趣。”
说是一心求死,在火焰和逼近的警笛声中,还是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司徒仲文记得西边有条崎岖的山路,此时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徒劳,哪怕是无用的苟延残喘,他也想拼命为自己谋求生机,两旁的灌木丛又高又密,挡住视线的同时也划手臂,坚硬的甲虫打在脸上,他没这么狼狈过,双腿发软,踩到尖锐的石块,摔破膝盖的瞬间又挣扎着爬起,要、要活下去,不能死。
“我妈妈当年,也不想死啊。”
幻听还是真实,叶舟的声音仿佛在耳畔响起,司徒仲文猛然驻足,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就在这一刹那,他才发觉自己跑到了山崖旁,借着月色可以看到,下方无路,全是斜生的树干枝桠,如果刚刚继续跑下去,就会踩空下去,说不定还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站住!不许动!”
已经有声音在后方响起,司徒仲文绝望地闭上眼睛,缓缓跪下,等待命运的裁决。
可想象中的事还未发生,脸上就落下个冰冰凉凉的物体,沉甸甸的,像他曾经抚摸过的宝石,似是落在他手背上的,无数女人的眼泪。
怎么能没有一丝的温度。
司徒仲文睁开眼,旋即发出声惨叫。
居然是条蛇!
他疯狂地跳了起来,试图把这可怖的东西给甩下,而就在这一刹那的身形变化,一脚踩空,落下了那张着巨口般的山崖。
顾牧尘“呀”了一声,他被叶舟揽在怀里,有些为刚刚落在眼幕里的情形所震惊,抬头看看叶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没事,”叶舟淡淡的,“死不了,树会接着。”
“但是会受不少罪,然后再接受法律的审判,”他低下头,在顾牧尘脸颊上亲了一口,“不然也太便宜他了。”
顾牧尘还是心有余悸,身边的警方已经通过对讲机开始沟通救人事宜了,他叹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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