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峰回了学校。不知是中暑的后遗症还是什么原因,他一直不在状态,每天只是勉强看看书,复习笔记和试卷。晚上也非常早就睡了,第二天恹恹爬起来,看着外面的大太阳都不想出门。
沈记念给他买来藿香正气水,喝得云见微差点又要吐。他不仅喝正气水要吐,吃肉也嫌腥,吃鸡蛋不想吃蛋黄,油多了不吃,味道重了也嫌弃推到一边,简直什么都吃不下。
“有点像怀孕的症状。”代子樱分析。
云见微:“代子樱,你一个高考都不参加的人,很闲是吧?”
代子樱嘿嘿笑:“我这不是想和你们多玩会儿嘛。”
代子樱也准备出国。她要出国,冰津也要跟着她走。两人一起考雅思,一起选学校,冰津的妈妈要冰津去比利时念音乐学院,冰津不去,代子樱准备读商科,冰津对经济半点兴趣没有,也要念商科。
冰津的妈妈快被她气死,连着几个月对女儿冷暴力。冰津根本不在乎,对代子樱的粘乎劲让云见微都叹为观止。
蝉鸣大噪中,高考来临。学校附近街道严管,一如那年云见微端着鸡蛋粉丝蹲在窗边紧张兮兮等他哥考试时所见的场景。只不过这一次终于轮到他进考场了。
云见微果真没让祁峰来。他不要祁峰来陪,祁峰就听他的话没来,只在早上给他发了条消息,简单的一句话:[高考只是一个小站,我弟未来的路还很长。]
他哥有时候说话会有一种老教师似的正经,叫云见微忍俊不禁。无论何时,祁峰都比旁人更淡定,这种淡定经年累月被云见微耳濡目染,让云见微多少了学着沉稳了一些。
充满燥热和书卷墨香的夏天,空调,黑板,悬挂的电子时钟。哗啦翻开的试卷,黑色小字随卷面飞舞,云见微低头做题的时候,感觉自己在爬一座大山。
他暂时放下所有杂念,专心爬山。考前综合症在看到卷子拿起笔的那一刻及时痊愈,坐在课桌前解题是他重复了千百遍的动作,连思考的顺序都严格刻入脑海。就像一段程序启动后,无关代码都被排除在外,只有被写进运行步骤的代码才会生效跳动。
考数学的时候,云见微做到倒数第二道大题,发现这道题是祁峰出的模拟卷里的一道同类型题。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还挺淡定,心里想的也是果然如此,他就知道他哥会猜到题。
三天的考试一晃过去。最后一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云见微的手心都是汗。随着监考老师一声“各位考生可以离场”,所有人起身收拾东西往外走,云见微抱起包跑出教室,学校门口有不少人在等他们。云见微看到祁峰,祁峰也一眼看到他,笑着朝他招招手。
云见微跑过去和家里人打过招呼,穿过人群去找他哥。
祁峰等在原地,把他最喜欢的波霸奶茶放进他手里,问,“感觉如何?”
“还不错吧。”
祁峰安抚地抱一下他,“尽力就好。”
云见微终于放下心中一个包袱。考完试后他感觉很轻松,他想他真的已经做了所有自己可以做的,去努力追逐他心中的这个人。三年前他暗暗发誓要竭尽全力追着他哥跑,三年后回望这个誓言,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一个信念驱使着走了这么久,走得这么远。
我真的尽力了。云见微有点累,又期待地这么想着。
他只等命运的安排。
七月,江楚省高考分数线公布,云见微的分数超过一档线三十多分。他的爷爷奶奶与S大视传学院的教授通过几次电话,又特地见了一面,几位教授的意思是照云见微的校招和统招分数以及作品集、面试的表现,进入S大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八月,云见微受到S大的录取通知书,和当年他哥手里那张一模一样。
彼时祁峰正与教授带领的科研小组在西南部的某个森林里做课题。他是最后一个知道云见微的“远大志向”的人,在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挺吃惊。在电话时断时续的信号里,祁峰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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