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节将至。
今年由贵妃娘娘在宫中举办节日宴。
京中贵女和年轻夫人们将受邀入宫参加此宴席。
即使成婚也逃脱不了无趣的各种宴席,其中当属乞巧节最让姜云姝不喜。
她本就不擅女红,更莫说众多女子聚在一起展现自己的女红技艺。
姜云姝都能想象到时候自己绣出一副需得旁人极具发挥想象力才能违和地对她道出夸赞之词的尴尬场景。
当晚沈度散班回来,陪着姜云姝下棋时,就接连感觉她心不在焉时常神游。
在姜云姝又输掉一局棋后。
沈度问:“你在想什么?”
姜云姝回神,撇着嘴苦闷道:“乞巧节快到了,今年贵妃娘娘在宫中设宴,届时我得入宫赴宴,和大家一起共度乞巧节,可我不擅绣工也不感兴趣,一点也不想参加。”
“不想去便不去,寻个借口推脱了便是。”
“那怎么行。”姜云姝摇摇头,“以往宴席还有娘和茂颜替我顶着,即使我不去也算不得姜家无礼,如今我是你的夫人,若我推辞,岂不扫了你的面子。”
沈度握拳挡在嘴前轻咳了一声,好似“你的夫人”这话对他的冲击性还挺大的,耳尖一下就悄悄红润了起来。
他很快放下手,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故作淡定道:“没人敢以此说我无礼,更说不到……我夫人头上。”
这话说完,他发丝后藏着的耳尖更红了几分。
但姜云姝摆了摆手,才没功夫注意他的异样,又道:“你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这次宫宴为贵妃娘娘举办,娘娘待我宽厚,我自不可拂了娘娘的面子,怎也是要到场的。”
沈度一噎,脸色顿时沉了大半。
方才还一口一个他夫人,现在便是次要的了。
姜云姝垂着眼眸,轻叹了一口气,好似也没心情哄他似的。
沈度绷着嘴角沉闷了一阵。
棋盘已是收拾干净,黑子白子分开全数装回了棋篓里,他也自己默默散了气,才又开口道:“那日我也在宫中,你若觉得无趣,那便到场打个照面,时辰差不多了,我来接你回府。”
姜云姝闻言,眸子一亮,这才抬了眼:“这样不错。”
沈度轻哼了一声,腹诽他果然还是摊上了个麻烦精。
但麻烦精似乎还不满足。
姜云姝眨了眨眼,又道:“那我可以把我在乞巧节上没人要的绣品送给你吗?”
沈度愕然瞪眼,连声音都拔高:“别人不要的你给我?”
乞巧节上一向都有习俗活动,即使是宫宴也与民间大差不差。
傍晚时分,女子们都将在初升的月下穿针引线,绣制绣品。
在圆月高升时,大家将自己完成的绣品与旁人进行交换互赠,织女星会保佑女子们成为心灵手巧之人。
姜云姝倒也有自知之明,她的绣工完全拿不出手,她也不好意思以残次品去交换旁人的精致绣品。
但美好的祝愿总要有去处。
沈度不是旁人,是可以帮她捡破烂的丈夫。
姜云姝直勾勾地看着他:“我一开始就以送给你为目的绣制,便不是别人不要的,就是专门送给你的了,好吗?”
沈度无言地垂眸看了眼自己腰间现在都还挂着的香囊。
香囊上张牙舞爪的小白花好似在耀武扬威炫耀自己深受宠爱。
沈度面无表情地抬眼,重新执子冷淡问:“还下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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