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挽着宋琳娜扬长而去,像个莅临指导的大领导人。这一系列变故来得快去的也快,风一样匆匆,叫场上剩下来的众人都久久不能回神。
倒是李星满第一个跳了起来,青白的面孔上爆出了一点儿恼羞成怒的红血丝。
“姐!你是不是疯了呀!”他指着李欣大声道:“段楚彧的夫人还在旁边站着呢!你就这么等不及的对他老公动手动脚,是生怕她不记恨我们是吧?”
周妙:“?”
沈袭京:“。”
李欣像是迎面挨了一拳,茫然之余更有震惊,扭过脸来哆嗦道:“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说错了吗!你都被段楚彧现场抓包了,还被拒绝了!”李星满表情扭曲,仿佛是他自己的面子被人丢在地上狠踩般,前途岌岌可危,“你也不看看宋琳娜是什么条件!你是什么条件!段楚彧只要有眼睛都不会看上你好吧!你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不嫌丢人啊!”
周妙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扯了一下沉袭京的衣角,小声逼逼:“他们俩..真的是亲姐弟吗?”
沈袭京环臂,看起来丝毫不意外,“这就是精致利己主义者。”末了他低下头问周妙:“你刚才离得最近,看清楚情况了吗?”
“看清楚了。”周妙笃定的说:“李欣就伸了伸手而已。”
沈袭京若有所思的眯眼,低声道:“碰瓷大户啊。”
若非周妙站的近看得清,一般人经段楚彧这么一糊弄,大概率只会和李星满一样认为李欣在倒贴,这套骚操作一石二鸟,段楚彧不仅可以撇清李欣这个麻烦又无用的人际关系,还能给自己立了好大一块牌坊。
李欣显然是没想到李星满会用如此恶毒的话来诋毁自己,气的眼眶也红了,嘴唇直抖,她手足无措的尖叫道:“李星满!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你居然信段楚彧不相信我!”
“我只信我看到的!”李星满嚷嚷道:“你恨嫁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沈师兄在那儿你不是时也紧赶着往沈师兄身上贴吗!”
“你闭嘴李星满!”李欣瞥了一眼沈袭京,难堪至极,她被李星满句句不留情面的腌臜话刺得崩溃了,高高的抬起了巴掌,停顿良久终是没打下去,而是跌坐回沙发上放声大哭起来,“为了你的前途我费尽心思攒今天这个局,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多少精力吗!!光是这个包厢的订金!我都已经半年没给自己买过东西了!!你居然还这么说我!!你没有良心李星满!!”她哭的歇斯底里,妆容尽毁,狼狈委屈。
“天哪。”周妙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要是我弟弟敢这么说我,我保证我不会上手只会上啤酒瓶子。”
沈袭京捏住了挺直的鼻梁,他脑仁疼。
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但两个男人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女人,也太烂了。
“别哭了。”他沉声喝道。
李欣用力抽噎了一下,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只见沈袭京厌倦的耷拉着眼皮子,眼尾压下深青色的褶,他朝李星满慢慢伸手,不耐道:“跟你姐道歉。”
“啊?”李星满僵在原地。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沈袭京说。
他的嗓音低沉又充满了压迫感,宛如某种灰黑色的稀有冷金属,表面泛着釉光,以往的工作中他只要用类似的语气说话,驾驶舱内必定安静如鸡。
李星满果然有被吓到,眼神不知所措的乱飘,如惊弓之鸟,一旁的周妙感到幸灾乐祸:“唉,你最好听他的话,舰长在旗舰里有绝对的话语权,忤逆他的后果很严重哦。”
李星满瞪圆了双眼,他似是看不明白沈袭京的立场,小心翼翼的辩解道:“沈师兄,我刚才也是为了你的名声才数落我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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