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时蔚然轻声说,他看着窗外,眸光变得有些迷离,“让我和我妈妈都离开卡兹曼星。”
沈袭京猛地一怔。
“你妈妈..”他心底的疑问膨胀开来,止于唇舌之间。
这么多年来,卡兹曼星只进不出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时蔚然应该有史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从卡兹曼星走出来的人,还是陆山彦费了好大功夫筹谋的结果。
可听时蔚然的意思,他的母亲..也离开了卡兹曼星?
这怎么可能呢?
沈袭京怀揣着巨大的疑团于心底,将车驶入了首都星的城市公园。
城市公园是首都星的标志地段,其中心有一棵巨大樱花树。这棵樱花树是几年前忽然生长出来的,与蓝星时代的蔷薇科、樱亚属植物有所不同,高十多米,树冠也更茂盛葳蕤,除了冬日以外,三季开花,风雨不败,如此坚韧又瑰丽的花找遍整个首都星也找不见几个,有植物学家慕名来研究,提取了花朵中的基因想要复刻,复刻出来的却依旧是小株品种。
这棵樱花树就仿佛是千百年来仅有的一株奇迹,出现的偶然,没有缘由,因此而孤绝珍稀。它深受广大市民的喜爱,政府干脆将城市公园围绕着这株樱花树重建,打造成了知名景观。
尚隔了一段距离,城市公园的热闹程度就已经体现出来了,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有人在搭帐篷野营,有人在放风筝,更有人排着长队在樱花树下打卡拍照。
沈袭京开门下车,发现时蔚然竟盯着那棵绚烂的樱花树看的出神,不由得打趣儿道:“要我说你来的是时候呢,早两年这棵树也没长出来,你来首都星都看不到。”
“两年?”时蔚然忽的回首看他,“你说这棵树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沈袭京被他问的稍稍一愣,沉思道:“你非要具体时间的话,大概是去年年初?”
“是去年一月!小伙子!”旁边儿有个正跟姐妹团拍五角星大合照的阿姨插嘴进来道:“带朋友出来玩不做足功课可不行啊!”
沈袭京有些不服,“阿姨,随口编谁都会吧!”
“就是去年一月!”另一个大婶道:“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那个叫段段段什么的官二代跟那个姓宋的小姐搞世纪联姻!”
仿佛是开启了一个热门话题,阿姨们顿时你一言无一语的讨论开来。
“对哦!那时候他们结婚的新闻我家电视机上天天放天天放!这大广场上的全息屏也天天放!想不记得都难!”
“哎哟是的喂!我想看个天气预报都看不了!麻烦死得了!”
“不是当时还有媒体把那宋小姐比作花神嘛!说她一结婚,城市公园就长出这么好看一棵樱花树!我呸!这些有钱人老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听这群阿姨们聊天儿还怪有意思的,沈袭京哭笑不得,他转头刚想跟时蔚然玩笑两句,却发现银发青年已经扎进了樱花树下的人堆里,不顾一切的往里头挤进去。
时蔚然奔的仓促,他将固若金汤的人群撞散了些许,周围有人朝他投来诧异的视线,甚至是出言责备,他统统都熟视无睹,远处有几个高大的巡逻机器人注意到了他,头顶的红光频频闪烁,朝着他迈步走来。
巡逻机器人会远程发射电击麻醉针放倒扰乱公共秩序的游客,沈袭京只觉得时蔚然的状态极其古怪,他大喊着“阿蔚!”疾步追过去。
樱花树外面堆砌了一圈鹅卵石,时蔚然没有看见,被重重的绊倒在地,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呼,适时风起,粉色的樱花瓣如雨般飘落。
“哇好美啊!!”
“樱花雨耶!!”
时蔚然在此起彼伏的赞叹和欢声笑语之中跪倒在地,他的手心颤抖着,抓起了一抔花瓣。
柔和的粉色从边缘向中心晕染,美的像是少女不败的容颜,中间细细的经络居然是淡淡的银色,晶莹剔透,像是水晶。
时蔚然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而后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他的脑海里,卡兹曼星那个黑市商人的话犹在耳畔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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