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人确实太近了,近到她觉得很奇怪,她伸手继续抵住愈发往前靠的胸膛,清晰的感知到稳健有力的跳动,手像是灼烧了一般,烫得她颇为尴尬的松了松,暗想这可不能怪她。
好在孟岁檀察觉到她的不自在,身躯往后一退,嗓音沙哑:“抱歉。”
“无妨。”
宁离弱弱道,只希望人赶快走,好让她早些出去,供桌下药香混杂着檀香,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哪一种味道更浓烈。
孟岁檀虽心绪缱绻,但他举止有度,喉头却几欲哽血,情毒难消,多年下来,他早已习惯克制,可慕艾之人近在咫尺,他却无法触手可得。
“你……你怎么了?”察觉到他似乎不对,宁离用怯怯的气音问他。
“无事。”他咬牙道,宁离便又专心听着殿内的“议事”。
“眼瞧父皇对本王这皇弟一日日在意,本王怎能不急,昨日那批矿石混进去,这么快便被发现,谢阁老当真是办事不力,本王再给你五日时间,必须把孟岁檀弄出去。”
谢昶面色一沉:“殿下,孟岁檀本就心思缜密,臣说过,矿石显眼,不如颜料无声无息,偏殿下心急等不得。”
庸王大怒:“这么说还是怪本王了。”
谢昶仍旧好声好气:“臣没有这个意思,再者,他是臣未来的女婿,何必一棍子打死,待二人成婚,他自然归顺,便是不想归顺,太子也会因他这一重身份而厌弃,还望殿下耐心等待。”
庸王冷冷地看着他:“本王倒是忘了,你可是相当看重他。”
宁离听着二人密谋害孟岁檀,心头涌起一股怪异之感,遂按耐不住探寻当事人是何神情,侧首而去时却一怔。
那双深邃如寒星的眸子直直看着她,专注到让她忍不住心头一跳。
“你……你看我做甚。”她结结巴巴的问。
大约是他气势太过迫人,宁离忍不住后退,脊背往后靠去,结果一下悬空,宁离猝不及防的整个人都往后倒去,千钧一之际,大手捏住了她的胳膊往回一拽,身躯顺势跌入他怀中。
微凉薄唇擦过耳畔,引起阵阵战栗。
外面声音逐渐远去,宁离慌然推开,随即爬出了供桌,帽子拂过桌帘,被带的滑落,她伸手扶了一下,带乱了青丝,殿内烛火幽幽,她眼中闪过一丝无措:“我……不是故意的。”
她生怕孟岁檀觉得她又使了什么手段,意欲勾引,赶紧撇清关系:“我是来寻手串的,不知你在此。”说完她抬了抬手,示意他看还未带上的珠串。
殊不知,她这番急于撇清关系的模样让孟岁檀稍怔,喉头哽得越发难受。
“我……也是无意从后门闯入。”他别扭的找了个借口,也不她信不信。
“那……我先走了。”宁离嗫喏了一句,也不管他回应与否,爬起来带着珠串赶紧跑走了。
孟岁檀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手掌紧紧地攥着,方才的“顺势”触碰他承认故意成分居多,只是与他想象中的含羞并不相同,单单想到她撇清关系的样子就让他压抑又难受。
他回了值房,连吩咐怀泉查案的心思都没了,怀泉触及到他漠然的神色,欲劝他的话语吞了回去。
到了深夜,怀泉给他头上的穴位捻了几根针插进去,他粗通医理,也只会在这几个穴位扎针,光是这几针便练了成百上千次。
君大夫说他若再控制不住便给他扎几针去去火,头皮紧绷的痛意才缓缓散开。
“主子,您不若告假几日,左右这儿也不光您一人,您回去歇息几日。”也离宁娘子远些,俗话说距离产生美,指不定过些日子再见,关系能更亲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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