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昏暗的走廊里瞬间明亮起来。
付清舟弯腰将他抱起来, 顺手捡起了地上的奥特曼,“做什么噩梦了?”
付致悄悄地睁开眼睛,发现对方还是他熟悉的哥哥,顿时委屈地瘪了瘪嘴,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小声说:“我梦见妈妈不要我了……哥哥不见了,爸爸来抓我回去, 还打我。”
小孩子有时候分不清楚现实跟梦境, 他搂着付清舟的胳膊在止不住的发抖,“好疼呀,我想跑但是跑不掉。”
付清舟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梦都是假的。”
付致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啜泣起来,“哥哥……我害怕。”
付清舟抱着他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给他盖好了被子,把奥特曼放在床头上,“不用怕。”
“哥哥会变成奥特曼来救我吗?”付致的睫毛上还挂着泪。
付清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会。”
付致吸了吸鼻子,抱住了他的手,好一会儿才停止了抽泣,沉沉地睡了过去。
床头的灯光逐渐昏暗,奥特曼落进了阴影里。
付清舟刚打开门,楠//枫书桌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接通。
“付清舟!”姜思雨急促又焦急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我爸又发酒疯了,他在拿椅子砸门,我、我该怎么办?”
付清舟拧开了书桌上的台灯,目光没有丝毫波澜,声音冷淡又平静,“为什么不报警?”
“他们不会管的!啊——”姜思雨尖叫了一声,好半晌才抖着声音说:“舟哥,你救救我……”
付清舟轻笑了一声,“你从谁那里听说我能救你?”
“你、你舅舅很得老板赏识,我爸害怕他,你一定能帮我。”姜思雨哭着说:“向闲、向闲告诉我的。”
付清舟缓缓拧灭了台灯,房间里唯一的光亮消失,清冷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一整块板子,上面贴满了大大小小不同人的照片,最中央的位置,是个顶着一头卷毛的青年,那是张描绘细致的素描画,画上的人扯着嘴角,神情却疲惫空洞。
这是江霄去世时灵堂摆的那张遗像,他放在桌子上看了十年,每个细节都牢牢刻在心里,画出来再轻易不过,但真开始动笔,他才知道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但他需要这么一件东西来提醒自己。
他无法接受再次失去江霄。
江霄是烂好人,但他不是。
——
“啊啊啊终于!”宋竹激动地拍着桌子,“这周五下午我们要去秋游了同志们!”
“再拖下去就成冬游了。”郭野哀嚎,“苍天垂怜!”
“周五下午坐大巴去酒店,住两天两夜,周日下午回学校。”吕浩捏着行程表,“所有老师都跟着去,班里要分小组和带队老师……我靠,还有保安队,牛逼牛逼。”
“有钱烧得。”李博文摊手,“芜城也就七中敢干这种事,一中那群苦逼高二连运动会都开不了。”
“一群书呆子。”叶扬酸溜溜地撇嘴,“每天除了考试就是考试,烤糊算了。”
“分组了啊,酒店房间是标间,俩人一组!”吕浩在班里吆喝,“赶紧报上来!”
虽然今天才周二,但是很显然大家的心思已经不在学习上了,叽叽喳喳开始讨论周五的秋游。
江霄看着试卷上的古文翻译题,费劲巴拉翻译了半句,还是没忍住看向旁边在刷五三的付清舟,“秋游你参加吗?”
“参加。”付清舟转头看他,以一种老干部的口吻评价道:“多出去玩玩对身体好。”
“那要不咱俩一组?”江霄低头看了看拗口的古文,又看看了他。
“好。”付清舟顿了顿,“那李博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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