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霄开始低头摆弄手里的罐子,“按理说有个开罐器,徒手挺难打开的。”
“可能是不小心掉了。”付清舟面不改色地说着,把捏在手里的开罐器扔进了口袋里。
江霄想徒手给掰开,付清舟见他指尖有些发红,伸手将罐子拿走,“算了,也不急吃这个。”
江霄抓起脚边的书包找了找,找到了两个好消化不怎么甜的蒸蛋糕,又摸出了包牛奶递给付清舟,“你午饭是不是没来得及吃?”
“嗯。”付清舟接过了牛奶。
江霄熟练地把蛋糕的包装袋撕开递给他,“先吃点儿垫垫。”
李博文在旁边一脸没眼看的表情,扭头盯着啃辣条的叶扬,“分我一根。”
“不!”叶扬誓死捍卫,“我这包就剩三根了!”
“我就吃两根!”李博文眼疾手快给他抽了两根出来塞进嘴里,叶扬作势要抢回来,李博文举着油手道:“抹你身上啊!”
目的地在隔壁市,路程不算短,刚开始大家咋咋呼呼闹腾了半个多小时,慢慢车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大部分同学都睡了过去,剩下的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看电影。
旁边李博文睡得四仰八叉,江霄伸手把他脑袋推了推,凑过去低声问付清舟,“听歌吗?”
付清舟正看着窗外出神,闻言接过了他递来的耳机,轻缓的音乐让人很放松,窗外的风景飞速闪过,原本紧绷的后背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江霄一边听着歌一边用余光打量付清舟,见他闭上了眼睛,伸手将窗户旁边深蓝色的帘子给拉上遮住阳光,然后悄悄调小了音量。
付清舟靠在椅背上,头微低垂,眉头紧皱在一起,脸色很苍白,眼底还有不明显的青黑痕迹,显然没怎么休息好,他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是个十足的防御姿势。
江霄忘了从哪里看到的,会下意识这样防御的人实际上极其缺乏安全感。
但是在他的记忆里付清舟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被他强势掌控在自己手里,不管什么都没有办法打败他。
这也许是他为什么会被付清舟吸引的原因,失败者对成功者天然带着羡慕和崇拜,那是深陷泥潭无法自救者对美好的本能向往。
至于这种崇拜和艳羡是何时变质成喜欢的,连江霄自己都说不清楚,等他回过神来时,眼睛已经离不开付清舟了。
甚至开始自私地希望付清舟遇到失败,展现出脆弱的一面。
前世江霄的前半生过于无忧无虑,后来又有极大的落差带来的不真实感,让他对整个社会和社会里的人都抱着一种过于极端和美化的想法,后来花了很多年他才明白过来,世界上没有谁是天生成功和无坚不摧的。
哪怕是他眼里加了无数滤镜的付清舟。
付清舟会害怕,会压抑,会崩溃,会像他一样无能为力焦头烂额……他意识到这些并且开始心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彻底栽了。
江霄往付清舟身边靠了靠,昏暗的车厢里到处是辣条和零食混杂在一起的憋闷味道,座椅也谈不上舒服,但耳机里轻缓的音乐和付清舟的呼吸声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心安。
他意识逐渐开始飘忽时,车颠簸了一下,而后肩膀忽然一沉。
付清舟靠在了他的肩上。
那点困意瞬间转化成了隐秘的欣喜,付清舟靠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胳膊和大腿几乎没有空隙地紧贴在一起,少年人的体温轻易地透过了薄薄的校服,将他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思骤然搅乱。
付清舟柔软的头发扫在他的脖颈间,微微有些发痒,江霄僵在原处没敢动弹,连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小心了起来,他缓慢地偏过头,只能看见付清舟线条流畅的鼻梁和小半边侧脸。
仍然是抑制不住的喜欢。
哪怕这喜欢混杂了太多复杂和遗憾。
江霄往旁边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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