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钟离氏最高机密,即墨小姐,你一个外人想知道,下辈子吧。”
琉玉回过头看向她,俯身凑近了些,在她耳边道:
“听上去,只要把你们钟离氏变成我的东西,外人成了自己人,不就可以了?”
钟离灵沼瞳仁骤缩。
“父亲!”
钟离嶷对小女孩之间的相互挑衅没兴趣,转身便随其他炼器师一道,带着月娘朝溪低的傀将而去。
琉玉站在廊桥上,遥遥望向那只沉睡的傀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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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钟离氏设宴招待琉玉,月娘仍与其他的炼器师研究那只傀将,只余下钟离嶷父女作陪。
准确的说,还有钟离嶷的妻子,昭蕴夫人。
筵席开始没多久,这位昭蕴夫人便一直紧盯着琉玉的面容,似乎是要从她脸上搜寻出一些熟悉的东西。
“……这位即墨小姐,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我们是否在何处见过?”
琉玉知道她为何会这么说。
因为这位美丽又脆弱的昭蕴夫人,自从十六岁起便对阴山泽暗自倾慕,就连成婚之后,这位昭蕴夫人都对阴山泽念念不忘。
她很少出门,但几次出现于人前,都恰好是琉玉在场的场合。
琉玉一直觉得她是想在自己身上,窥探出父亲的影子。
半晌,琉玉举杯笑答:
“我若见过夫人这样的美貌,绝不会忘记。”
听了她这话,昭蕴夫人眼中微微明灭的神采闪烁,倏然泯灭,又恢复了之前那种了无生机的美丽。
钟离嶷并未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流,大手紧握住身旁夫人垂在膝上的手,道:
“今日钟离氏喜得良才,又得盟友,可谓双喜临门,即墨小姐,与我满饮此杯……”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内室笙箫声骤然凝固。
“郎主,不好了。”
钟离嶷面上笑意寸寸褪去:“什么事?”
琉玉也缓缓放下酒盏。
她可没有安排这一出。
那修者道:
“是那个月姑娘,方才为了修那只巨型傀将,族老们动用了游丝魂印,但没人敢把自己的意念游丝放进魂印中,只有那个月姑娘敢,结果……没想到刚放进去,她就,就只剩一口气了。”
琉玉豁然起身。
案几上的汤菜酒肉洒了一地,她迈开步伐,直接朝门外走去。
钟离灵沼起身喝道:“拦住她!钟离氏机密之处,岂能让她随便看到!”
就连钟离嶷也面露难色。
这事……不太好办。
那只天甲三十一是钟离老太太亲手所造,应该也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作品,连钟离氏的炼器师都不知其过程,只有他和家主知道,制作的“材料”是九方家秘密运送而来的东西。
即墨瑰纵然与他们结成同盟,但关系并不亲密,论理,她绝不能看见这只傀将的秘密。
“一个庶人的性命自然无足轻重。”
琉玉忍下脾气,缓缓道:
“不过这才刚为她花出去五十万金株,就这么打水漂了,不觉得可惜吗?不如让我去看看情况,即墨氏有从相里氏得来的无数天材地宝,总有一样能救下她。”
静默了好一会儿。
“天材地宝,恐怕无用。”
钟离嶷定定望着琉玉。
“但即墨小姐若是愿舍命一搏,倒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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