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是九方家最锋利的一把刀。
这把刀会将九幽与阴山氏的联盟搅成一堆碎肉血海,会让阴山琉玉知道,愚弄他的代价。
九方少庚视线紧锁着正奔阵眼中央而来的两人。
衣裳褴褛的少女攀着那玄衣妖鬼的脖颈,蜷着腿依靠在他怀中,那双清亮如雪的眼眸从毫无规律的杀阵中分辨出一条生路,所指之处,剑光随即而至。
剑光!
那玄衣妖鬼的手中竟握着一把笼罩着无量鬼火的玉剑!
九方少庚的眼底火光翻涌,恨不得生啖二人血肉!
他与阴山琉玉自幼不合,无论在宴席相见还是在学宫碰面,从来都是不欢而散,九方少庚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对阴山琉玉的一个假身份生出好感。
已经不只是好感。
他甚至还想求娶她,两次,还都被她拒绝了!
之前在她眉宇中捕捉到的那些蛛丝马迹顿时串联起来,难怪即墨瑰对他的示好总是欲言又止,难怪她听到自己提亲会是那副难以相信的神色。
他和长兄甚至为了即墨瑰和阴山琉玉而争得面红耳赤。
太荒谬了。
阴山琉玉竟将他们兄弟二人戏耍到如此程度!
不可原谅。
待他活捉了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人都死了吗!”九方少庚阴沉着脸道,“长公子还没有消息吗?”
“回二公子,长公子去之前说过,暗室周遭遍布机关,带人闯进去需要时间……”
“还需要多少时间!你们眼瞎吗!还是我和妙仪死透了他才能拿到牵机傀杖是不是!”
“二公子稍安勿躁……”
“二公子!”
立于高处放哨的修者忽然出声:
“邙山那边有动静了!”
邙山!
长兄尚未除掉父亲,藏在邙山的傀将竟然已经被启动了吗?
九方少庚凛冽眸光微微漾动。
长兄已在府内发动叛变,父亲却仍然深居暗室不出,他在想什么?
暗室虽然机关重重,但也绝非万无一失,长兄钻研数年,早已知晓强闯暗室之法,届时九方氏精锐合围,父亲再强,也不过只是九境修者,绝无生还余地。
……可直觉又告诉他,他们的父亲绝不是这样一个容易打倒的敌人。
他一定会有什么后手。
他还能有什么后手?
九方少庚心绪不宁,一抬头,见那妖鬼一手怀抱着阴山琉玉,一手持剑斩断阵中飞舞的狂花,掌心顿生一股黏腻潮湿的汗意。
快啊,再快一点。
别管父亲召来傀将是不是想连他们一起杀,至少在九方家内讧之前,必须先除掉眼前的强敌。
花圃内花草狂舞,被墨麟斩成碎片的金缕玉花瓣在炁流中卷入上空,飘飘扬扬,越过玉京城内的屋檐,落在踏碎城墙而入的傀将脚边。
他没有半分迟疑,抬脚从飘落的金缕玉上踏过。
到九方氏府邸所在的地方去。
要去那里,完成它的使命。
玉京城东门已被天甲三十一的黑火摧毁,好在大多数百姓都在灵雍学宫的疏散之下躲去了更加安全的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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