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生的哥哥不哭不闹的,窝在襁褓里好似还挺安稳。
“实在不行便摔碗吧。本是好事儿,可别闹得不吉利。”刘香兰捧着孩子不肯撒手,家里没得过男孩子,这朝便是外孙却也稀罕的很。
“这样也好。”
张放远看孩子健健康康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但是既然一家人都这么说,他还是应承去灶房取一碟子碗来,在屋里摔碎,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在刘香兰脚边上,哥哥没哭,倒是在旁头被抱着的小哥儿又哭了。
“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哭呢!要不请个大夫看看保险些吧。”
张放远也是凝起眉毛:“我来瞧瞧怎么就不哭了!”
他埋头看了一眼孩子,正要把小家伙抱过来,没成想小崽儿看了一眼拧着浓眉的老爹,后知后觉的哇哇哭了起来,屋里的人顿了下,登时哄笑出声。
“这孩子还得是他爹才制得住!”
张放远小心把孩子抱过来,何氏也把怀里的小哥儿送过去。张放远一只手抱了一个哭着的崽儿,左边看看又右边瞧瞧,那嘴咧着就没有合上过,好半晌才想起来带去给许禾瞧。
“不如寻常人家的孩子胖实,瘦瘦小小的。”
许禾用指尖轻轻的点了点孩子的脸蛋儿,软的像面团似的,却又有些弹性,他心疼,怀着的时候没有把孩子养的胖胖乎乎。
张世月笑道:“一下子揣了俩,东西都分两个吃,自然是不如别家一个肚子里头出一个的重实。”
“要真两个都那么壮实可就不好生了。”
一屋子里的人欢喜的跟过年一样,张放远抱着两团小东西格外的珍视,不想撒手去干别的。
张世月跟何氏便招呼累了一遭的产婆,请出去洗脸洗手吃些茶水果子,张放远交待着要厚厚的给两个接生的封红包,还要给传信儿的村民一坛大酒。
就是他不说,遇到这种难得的喜庆事儿,在抠搜的人家都大方的起来。
刘香兰在屋里站了一会儿,看着人一家四口亲热的很,也识趣的出了门子,心里已然是慌着要出去逢人吹牛了。
“要大摆宴席,要遍请亲朋好友,好好来庆贺一遭才行。”
许禾笑道:“起码也得是满月才能庆贺啊。”
“就是把满月酒好好办,正好新宅也完工了,摆酒席就在咱们的大宅院里头。”张放远说着就兴奋的要去亲孩子:“我的两个贴心宝儿,还省得老爹进新房子请一回客,满月又请一回客,如此两厢合适,可省了些事儿。”
许禾推了推他:“别又吓哭了孩子,方才哭了一会儿就累了,看小哥儿都睡觉了。”
哥哥就只摔碟子的时候哭了一下,这朝被许禾抱着,早就不哭了,小家伙的眼睛眉骨都像张放远,看着有点凶,但是眼睛神色和脸的轮廓又像许禾,如此中和了凶悍气,倒是有点小爹的稳重。
这会儿眨巴着眼睛,很安静的看着许禾。
小哥儿眼睛大,面容更温柔秀气些,很明显是小哥儿的模样,长相随小爹,不过挺好动的,脾气有点像张放远。
两人的气性容貌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两个小崽儿,心中是说不出的幸福感,让人的心里鼓鼓胀胀,甚是满足。
“先前只准备了一个婴儿床,不知道是俩,这朝还得重新再买一个才是。”
许禾有些困乏了:“把原来那个改大一点,两个孩子能在一处睡,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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