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过去还被多亲了几口。
苍髯如戟,两个小朋友哇哇大叫:“小爹爹早点回来,大爹爹随便!”
许禾笑的肩膀发抖,推了推张放远:“好了,走了。”
两人带了两个包子在路上吃,夏日晨风清爽,从村子的土路上路过,清风过鱼塘,风里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桑树枝叶伸展繁茂,许多蝉虫躲在其间,早时聒噪声还小,叫的有气无力的,到了正午时分这头就不得了了。
许禾想着,兴许明年这头就能有所收获,村民虽说是埋怨说嘴,但桑树都种上了,而今还是好多户人家都开始养蚕。
他回头望了一眼板车上装的坛子菜和松花蛋,希望今日能寻到合适的商户做生意,如此也就能够暂缓村民的燃眉之急。
两人到城里时辰也还早,便将马车赶到了铺子里,城里的大酒楼不似寻常小食肆总开门早,上午得到辰时才开门,现在过去一般只有伙计在打扫,主事儿的还没到店里。
两口子不定时进城来,聘请的两个伙计也都还是比较老实的,张放远每回来都没有发现铺子晚开,这点两口子都很满意。
伙计在他们铺子也做了有一年多的光景了,又一直做事勤勤恳恳,许禾这回来找了两个伙计谈话,要是继续这么好的干下去,年底工钱能往上头涨涨。
伙计听了甚是高兴,在城里有一个稳定的差事儿也是不容易,东家和善,不赶人还肯涨工钱,伙计自是千恩万谢,做事也越发的麻利。
“东家,昨日宋老板捎了信儿来。”
张放远闻言接过信函,许禾扫了一眼,他认不得几个字,只等着张放远看完以后告诉他信件的内容。
“宋永信里说今年一入秋就要来泗阳,到时候来咱们铺子拿货,还是老样子。”
三箱刷牙子,三箱牙粉,半箱牙香筹。
每年宋永来拿两回货,但是却每次都拿的不少,算是他们家的大主顾了。
而今城里的刷牙子牙粉已经卖不起多高的价格了,价钱一降再降,逐渐是消磨了当初刚问世时的惊艳,慢慢变成了一件简单的洗漱用物。
张放远早知道会是这般结果,也并未失望,价格降低了有价格降低了的好处,平头老百姓都用的起了,倒是客人更广泛了些,且这么两年过去,城里人大多都养成了刷牙子洗牙的习惯,谁家不用反倒是被人笑话不知洁净,很便宜了他们这些做这行当的商户。
现在玲珑铺子能稳固着生意,一则是靠给人供货,二则是有名贵的牙香筹了。
这牙香筹是刷牙子和牙粉的结合,取用了香料和药材结合所制成,形似刷牙子,但是比刷牙子精巧小很多,素日可用香囊一般大小的布袋装置挂于腰间,用饭过后就可直接取出来洁牙,每次用完清水洗干净,可以重复多次使用,甚是便捷。
但因是香料和药材直接糅制而成,用料繁多,制作程序冗杂,价格也就水涨船高,光是成本价一个牙香筹制成都要花费上百文,再放到铺子上卖更是价格让人咂舌。
张放远在铺子上卖的价格是六百文一个,价格翻倍赚,他就是把这东西当贵重物卖,也不指着迅速卖出许多,制作一个出来工序复杂工期本就长,卖的贵了寻常人自是不必买,筛去了平头老百姓,针对着富户卖,倒是也很有些人买账。
自从牙香筹开卖以后,宋永每回都会来拿不少的量,张放远连城里的商户都不曾供货,但却给了宋永,一则是常来常往做生意有些情分在,二则宋永在别的地方做生意碍不着他的道。
“别的倒都有,只是牙香筹还得去堂子催催,多备一些,仓库里本就没多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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