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锦浓秀的眉毛微动,听惯了别人这么称呼自己,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叫他爹,不免偏头看向张放远。
“不知阁下主人是何许人也,是要谈论生意还是其它,鄙人携犬子出门,时下怕是不便相谈。”
“无妨,请二位一道前往。”
张放远这朝便是更为疑惑了,他瞧了一眼对方的马车,只是一辆寻常马车也看不出什么与众不同之处来。
“且带路。”
张放远上了自家马车,交待车夫跟着前头的一辆车走。
“爹爹可是有事,不妨就让车夫送我回去便好了。”
张放远摸了摸瑞锦的头:“没事,一道前去,一会儿就回家。”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到了附近茶坊里,前头的车先到一步,张放远牵着孩子下马车时,那马车的主人已经安然站在了茶坊门口,不知正在和方才叫住张放远的仆役交待什么。
张放远不远不近的扫了一眼那老者,已经在记忆中快要集上灰的脸,忽而又明晰了起来,他眉头顿时紧紧拢在了一处。
“少爷,楼上请吧。”
张放远见了正主后便并不多想前去,有些后悔来这一趟,可碍着是长辈,还是有所迟疑,看了一眼牵着的瑞锦。
仆役似是看出了他的顾虑,道:“老爷还未曾见过外曾孙。”
瑞锦眸子微微睁大,要换做是小鲤哥儿定然还要理一下唤他是外曾孙他应该叫什么,又和他爹是什么亲戚关系,不过哥哥脑子清明好使,一下子就知道了是他爹爹的外祖父。
以前家里从来没有提过,小朋友自然也没有多问,这朝突然冒出来个外曾祖父不免有些突然。
他跟着自己爹爹进了茶坊,一路上了雅间,屋子里早端坐了个白胡子面向威严的老人家,小二正在给斟茶,老人家抬抬手,小二又给客位斟了一杯。
“许多年不见你,也是已为人父了。”老人家见茶点好,才看了一眼父子俩,见乖巧懂事的瑞锦,模样俊俏,语气稍有温和:“坐吧。”
“我这个年纪还不为人父母还能作何。”
那老者掀起眼皮扫了张放远一眼,似是很不满他的说话方式。
瑞锦感觉到了一丝火药味,他静默着老实盘腿坐到了客位旁边的小蒲团上,准备装聋作哑当个小摆件。
“听说你在泗阳城做起了生意,小有起色,张氏一族也集结起来建了祠堂。”
张放远不耐:“外祖父这朝叫我来莫不是为了叙旧?可细下来看我与祖父不过见了三两面,也没什么好叙的。”
啪的一声,桌角被拍的发出沉闷的声响:“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方才进屋屁股还未坐热,雅间里的气氛便一度凝重,剑拔弩张一般。
瑞锦默默捧起装了甜水的杯子,吵架干嘛要捎带上他一起,还不如回家多写两篇文章。要是小鲤哥儿在兴许还能帮他爹骂上两句,他是白来了。
屋子里沉寂了好一会儿后老者脸色稍霁:“老夫这朝调任到泗阳城,你既是觉得昔年与外祖父聚少离多,往后有的是机会。”
张放远嗤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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