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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博格纳带着哭腔地祈求,回应他的是耳边突然炸开的虫鸣。

提灯第二次掉在地上,似乎撞到了什么位置,灯光重新亮起。

肥肥胖胖的约翰在灯光下不停拍着自己嘴巴,气喘吁吁却吐不出半个字,他口中鲜血直流,半截舌头被他在恐惧中踩得看不出原样,只看照在墙上的影子,他仿佛是默剧中的小丑,不停上演着滑稽的独角戏。

同样的一幕在城市各地上演,并逐渐向外扩散。

“英国是世界的中心”,这句话迟早会成为昨日黄花,但不是现在,不是全世界正处于日不落光辉最强烈的当下。

50年前的英国经济学家说,北美和俄国的平原是我们的玉米地,加拿大和波罗的海是我们的林区,澳大利亚是我们的牧场,秘鲁是我们的银矿,南非和澳大利亚是我们的金矿,印度和中国是我们的茶叶种植园,东印度群岛是我们的甘蔗、咖啡、香料种植园,美国南部是我们的棉花种植园。

50年后他口中的一切都被发扬光大,尤其是在战争后,英国几乎吃了最多的战争红利。

英国对世界的重要性与日俱增,但现在,这种强大却带来了极为剧烈的负面影响。

运送玉米的船只往来,将一些不该被运走的东西传去了北美和俄国,木料、肉食、银矿、金矿换来的不仅是跟低于价值的少量英镑,还有一些免费的赠品,他们被带去加拿大、波罗、澳大利亚、秘鲁、南非……

不知情的英国人喝着茶叶咖啡,往里面添方糖或者其他香料,穿着棉花做的衣服,慵懒地度过每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茶时光。

浑然不知,搭乘着英国巨轮的非人毒素,正在经由他们的手不断扩散至全球。

等他们察觉,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仿佛一夜之间,天崩地裂。

死亡并不可怕,祂是世间万物共有的最终归宿,祂无时无刻不存在着,任何生命不管愿不愿意都会回归祂、拥抱祂、成为祂。

祂是一切的始,一切的终。

但如今却有人在中间,横亘了一条无比丑陋的天堑。

一开始是尼罗河的水变成鲜红,里面的鱼虾全部死亡,饮用的埃及人都发了疯,无一例外。

埃及认为这是他们的神降下十灾,来考验他们。

但他们没有看到青蛙泛滥成灾,远在世界另一端的印第安却有人亲眼目睹蛙人上岸,更糟糕的是,蛙人繁衍需要以人类为苗床,为了争夺属地与配偶,血腥再次将大地冲刷地猩红。

出海的船一艘艘沉没,岸上灯塔亮了一夜又一夜,直到不再有人出航,都没有指引回来一艘船。

生病的人无端长出脓包,里面鼓动着数以千计肉眼无法捕捉的虫卵,即便宿主死去,虫卵也会汲取养分活下来,唯一的方法就是杀死患病者,将尸体丢入焚烧炉。

中国匆匆改掉了土葬的传统,违律者论罪处置。

梵蒂冈的圣地被焚烧,纵火者疑似主教本人。

即便如此,依然有死者徘徊在人间,他们有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仍然按照生前的规律过着安分守己的日子,有的知道自己死了,在异类的绝望中疯狂地渴望更多同类。

……

世界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人类不认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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